05

浴室里水声哗啦，沈辙的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他死死咬着嘴唇，只偶尔发出一点闷闷的喘息声。---

地面做了防滑处理，所以两人即使没穿鞋踩在地上也不用担心会滑倒，不知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何偿没有碰他的上半身，只是双手撑着墙壁，拿胸膛压着他。

花洒的水足够温热，淋在沈辙的头上、脸上，顺着又细又长的脖颈往下流，他脸上都是水，分不清里面有没有藏着眼泪。

何偿要这样对他，他是没办法反抗的。

他不能喊叫，担心会引来其他人，不为了"沈教授"的脸面，只担心才上研究生的何偿日后会遭到不好的影响。他也抗拒不了他的强硬，被久违地吻一吻，他就软了身体。

更何况，何偿口口声声说了，别以为他对他还念念不忘，他只是不接受他单方面的分手和抛弃，因为他欠他的，他得还。

沈辙从他的话里听到了恨，何偿恨他，所以这样报复他。

他很努力地不去回忆那些被他勾起的回忆，因为过去实在太美好，他们之间连半个"烦"字都不会有，更遑论"讨厌"、"不喜欢"，又或是"恨"。

何偿毫不留情地挺动着腰，一下比一下用力，似乎要借此发泄他的恨意。

沈辙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要贴到墙上，兴许是记起来他早上发了烧，何偿终于善心大发地拿手稳住了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温热的水也不及他的身体暖和。---沈辙几乎是在靠着他的第一时间就缩进了他怀里，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温度，却换来更加粗鲁地撞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并未让两人感到多愉快的情事终于结束。何偿没有弄进他里面，草草地替他洗了洗，就把他擦干净抱到了床上。

一趟进被窝，沈辙就面朝里闭上了眼睛，他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全身上下都传递着拒绝交流的信号。

何偿洗了澡出来，沉默地看着沈辙孤零零的背影，忽然觉得他孑然一身的样子有些可怜，无端端叫他心里堵得慌。可是他又想到，自己就不可怜吗？爱他爱得义无反顾，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他看，可他呢？轻飘飘一句"为了声誉"就抛弃了自己。

他疯了一样地想抽烟，可还是忍住了没在房间里抽。沈辙也许在哭，也许已经睡着了，何偿没再关心，站了好一会儿才拉开门出去。

小隔间里满是烟味，何偿抽掉了剩下的半包烟，在混浊的空气里发呆，想以前的事情。

沈辙比他大五岁，到何家的时候已经十四了。何父是个企业家，多养个孩子对他来说是太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何况这孩子的父亲因病去世，母亲早八百年不知去向，简直是为他的慈善事业量身定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