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家仆身后骤然响起了爽朗笑声,不屑道:“王法?还没有人敢跟我提什么王法。”那语气甚是轻佻,一干人已经自觉的让开道路,垂首站立。而那仆役看见来人之后,亦是换上了谄媚的嘴脸,点头哈腰的来至那人身侧,像极了一条听话的恶犬。
玉兔抬眼看去,却见来人身形健硕,一身华贵衣衫,无一处不是显示着身家富饶。一双狭长但是双眸微微吊起,脸上纵然是挂着笑容去、,却也让人心生寒意。尤其是这张面孔,白中透着些许青灰,额头只见隐隐可以看见乌青之色。玉兔心神一凛,这人乃是恶灵转世,身带戾气。虽然不会长寿,却不知有多少人会命丧在这人的手里。待到恶贯满盈之时,便是魂归地府之日。
那家仆看见了自家的主人,神色更是倨傲,不禁翻着白眼,看向被制服的二人,高声恭维道:“这位乃是宋公子,富甲四方。家中更是有在朝为官之人,深受器重。今日能得见,亦是你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玉兔在心底冷哼,眼前这些人能得见她二人,恐怕也是几辈子的福气了。她对那宋公子笑了笑,冷声道:“宋公子与我乃是云泥之别,何苦为难这山野村妇。城中定然不乏美艳之人,倾慕公子的应不在少数。请公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夫妇二人。”
那家仆见玉兔居然还是这般姿态,不禁恼火,却又碍着自己主子在,不好上前呵斥。
那男子笑容不便,却是更为的森寒。这样一张面孔,露出的任何一个笑意都极为的骇人。他冷冷的瞥了一眼,缓慢的抬手,吩咐道:“来人,乱棍打死。”他的语气甚是轻微,却让人心生寒意。
家仆饶有行至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心中虽然惧怕,但是能看见旁人受罚,还是抱着看客的姿态想要欣赏一番。
男子身后出来几个健硕的家丁,上前便将那得意的家仆按倒在地。而那家仆在被制住的一刻还未反应过来,一瞬间的怔愣之后,猛然的回神。面色倏然惨白,继而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向男子。声音都跟着发颤,低声道:“主子,这,这是……为何要……”他想起了最后那一句话,已经是吓破了胆,浑身都跟着抖个不停。
而那宋家公子的情绪却丝毫未显出波澜,双眼只是盯着玉兔,笑道:“耽误本公子的时辰,办事不利。唇舌费的太多,简直厌烦。”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而后似是无意的飘出一个字,“打!”
这一声之后,便见有人已然拿出手臂粗细的长棍,轮番交替着向着家仆打去。
霎时间,尖利的呼痛声骤然响起,一声一声撕心裂肺。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和骨头脆裂的声音,简直让人不寒而栗。不消多时,那呼痛的声音便慢慢的淡下去,只留下击打在肉上的闷声。而地上的人在叫的声音趋于凄厉之后,便只剩出气,此时已经没了动静。
“死透了便扔了。”男子事不关己的说道,看都不曾看上一眼。他始终挂着微笑看向玉兔,那样子却犹如地狱的恶鬼。在他身后目睹这一切的仆人,早已面露惊恐之色,胆子小的,已经浑身颤抖。
“方才是那仆人不会说话,冒犯了小娘子。本公子想来不愿强求,凡事皆是自愿。下人不知规矩,罚了便罢,小娘子莫要生气。但本公子做事不喜拖拉,再问一句,不知此时,你可否愿意随我回去?”
玉兔看见那人的笑容,怒意骤盛。这人简直是罪大恶极,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若是留着他在这世上,还不知要做下多少恶事!但是现下她受制于人,眼前的一幕不过是为警醒自己。饶是玉兔再多的怨恨,却不敢再轻易的说出何种冷硬之语。
“公子,小女子的夫君,尚还需要照料……”玉兔尝试着缓和了声音,慢慢道。
那男子微垂下眼帘,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是本公子考虑不周。”他对着忘尘那处轻轻挥手,吩咐道:“将那男子,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