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伸臂搂住富察玉竹的腰肢,嘴角微挑:“以前朕总觉着,你嫁给朕做福晋的那一日起,你我两个的命就连到了一处。”
“臣妾就是这样想的。”富察玉竹被弘历揽着坐到床上,“不论皇上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在臣妾心里,皇上的命的确已和臣妾的连在了一起。”
弘历却摇了摇头:“夫妻之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不要太多。不到最危险的那一刻,其实心里永远也不会清楚平日睡在枕边那个人到底靠不靠得住。”
“看来皇上是打从心底里觉着臣妾靠得住了?”富察玉竹虽然面带微笑,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难过。
弘历柔声说:“朕先认错。你为朕生了三子二女,早就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了几圈儿,朕实在不该再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可臣妾在鬼门关前绕的时候,皇上心里再着急,也就只是着急……”不亲身体验过,又哪里知道旁人经历的事有多危险。
弘历委委屈屈地说:“朕错了。朕这辈子绝不会向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认错,你富察玉竹就是这世上的独一无二。”
富察玉竹轻声叹息,上了床,平躺下去。
弘历当然要搂着富察玉竹:“朕还要谢你,谢你不论处在什么样的境地,都能陪在朕身边。朕心里没底的时候,你反倒能安慰朕。”
富察玉竹翻了个身,用自己的背脊对着弘历。
弘历伸臂将她圈进怀里:“朕难得能见到你发脾气,平日里该多发一些才是,好叫朕想着法子哄你开心。”
富察玉竹真是被弘历气笑了:“原来皇上喜欢的是会撒娇的姑娘?”
“错!朕喜欢的只是富察玉竹,不论她是落落大方的皇后,还是含羞撒娇的妻子,朕都喜欢。”弘历让富察玉竹正面对着自己,而后闭上眼睛,去吻她嫣红的唇瓣。
富察玉竹好生无奈,想要拒绝,却无论如何‘撕不下’他这贴‘狗皮膏药’。
弘历不过是浅尝辄止,给富察玉竹掖了掖被子,柔声说:“累了一天,好好歇着,朕不折腾你了。”
富察玉竹顺从地阖上双眼,很快便入梦乡。
十一月十五日,天降大雪的时候,是皇太后的圣寿节。一大早,皇太后便穿着常服,站在寿康宫门外,看着天上飘下来的大雪花。
春晓笑说:“太后圣寿,天降瑞雪,明年想来又是个好年头。”
“哀家也希望如此。”皇太后右手拨着佛珠,暗自祈祷。
不多时,弘历已穿着明黄的龙袍携着富察玉竹一起往寿康宫走,见到皇太后,也不顾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撩起龙袍下摆跪到地上,朗声说:“儿子恭祝皇额娘寿比南山不老松!”
富察玉竹也跟着弘历一道行了大礼。
皇太后即刻俯身扶起弘历:“外头怪冷的,你和玉竹真要祝额娘长寿,何不到屋里再说。”
“黄天在上,足以证明儿子说得有多真诚。”弘历和富察玉竹一左一右扶着皇太后往寿康宫殿里走,“儿子命御膳房特意做了皇额娘最爱吃的糕点,不过不可吃多。”
皇太后瞧了弘历一眼,笑道:“真是长大了,管起你额娘来了。”
“其实儿子都不必说,就是儿子现在这个年纪,那些甜食都吃不太多了,额娘恐怕更是如此。”弘历扶着皇太后坐到卧榻上,他自己坐在皇太后下手边,富察玉竹自然坐在他身边。
皇太后轻轻点头:“还真是这样儿,额娘不能不承认自己老了。”
“额娘不老。”弘历说着他一惯会说的好听话,“其实除了永琏他们那些还在长身体的孩子,儿子和额娘都该适度用膳,过犹不及么。”
皇太后慈祥地笑着,倒不是对着弘历,而是她的那群乖孙儿、乖孙女儿们来给她拜寿了。
永璜和永琏两个小阿哥最先给皇玛嬷叩了头,皇太后即刻吩咐他们免礼平身。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潇碧和湘儿,也行了大礼。
皇太后准几个孩子坐到自己身边,比弘历离着她还要近,弘历故意说:“都说隔辈亲,还真是这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