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这才敢开口,也不知为何,对着她,自然而然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主犯斩首,诛九族。从犯量刑,从斩首到流放,由大理寺核准。”
不管怎么处置,都轻不了。
舒暖想了想,问:“张宝林家呢,会得到什么处置?”
既然他们家是直接参与了刺杀的事情,恐怕结局不会好,张宝林当处高高兴兴入宫,大约没想到还有这一日。
“大约是张大人处斩,全家男丁流放,女眷没官。”
没官这个词儿,舒暖也听说过,就是卖做官妓,在白太守府上的时候,他有个小妾就是官妓出身。
柔柔弱弱,宛如一朵风吹即倒的小白莲花,总爱哭诉自己命苦,可其实也没有人同情她。本身就是她自己家人做错事儿了,她以往享受着父母搜刮民脂民膏得到的好处,就应该因此得到报应。
她若算是命苦,那被她们家害了的人呢?
“那张宝林呢?她已经是宫中妃嫔,也要……”舒暖觉得自己心硬的可以,张宝林这些时日经常跟着薛樱一同来见她,殷勤的可以,可自己的心,居然没有一丁点儿融化,全然没有想救她的心思。
“陛下已经与我说了。”贤妃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舒暖,深深叹口气,“待到恭懿太子事情完毕,他就要遣散后宫,为恭懿太子祈福。”
她扯了扯唇角:“除了你,所有的人都得回自己家。”
张宝林既然不再是妃嫔,自然该和自己家的女眷一种待遇。
舒暖手中力道一重,蹂/躏许久的鱼食便被捏碎在碟子里,落到了外头,乱糟糟的,如同舒暖的心。
她没想到,话题还是要回到最初,谈论起感情。
贤妃丢下这句话,却不再多言,款款站起身:“我宫中还有事儿要处理,先告辞了。”
舒暖心思复杂的盯着水面。
贤妃今儿就是来说服她的,人家光明正大告诉她,我就是要说服你。可令人难过的是,她真的有点儿动摇。
舒暖轻轻叹口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惜,可惜!
她扔了手中的鱼食,静静望着池塘中一片锦鲤,目光澄澈安静。
飒飒秋风拂过,一阵寒意随之而来,舒暖却不觉得冷,只觉得这凉意森森的风也在提醒着她,要冷静,不可被情爱迷了眼睛。
如今的幸福和快乐,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她早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