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冥冷冷道：“与你无关。”

对于沈游的徒弟，永炎脾气倒还不错，郁冥这样的态度，他也没生气，只是道：“我今夜就要离开寒潭镇，你来得正好，观业就交给你了。”

永炎朝郁冥抱拳告辞，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郁冥忽然道：“你既然喜欢霓云，为何踟蹰不前？你只在原地站着，她永远不会回头看你。”

永炎深深看了郁冥一眼，用同样的话回敬给郁冥：“与你无关。”

永炎说罢，径自离去，郁冥低头看向醉在自己怀中的沈游，一把扯掉永炎在沈游身上留下的黑红外袍，转而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地将沈游裹好。

永炎追不追霓云，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将那人把握在手中，他的傻师父一直在等永炎回头，等到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场大醉而已。

沈游只是醉了，并非失了知觉，他能感觉到睡梦中有人紧紧搂着自己，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他醉倒前与永炎在一处，此时抱着自己的人莫非是永炎？

大约是酒壮怂人胆，酒精让沈游剥下平日里隐忍的外皮，他抬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将脸深深埋在男人的颈窝处。

浓厚的魔气扑面而来，醉着的沈游根本分不清这魔气与永炎的有何不同，他只知道这男人是个魔修，如此，他便更加肯定抱着自己的人是永炎。

沈游活了几十年，万卷阁中的小黄丨书也看过不少，但却从未真正与人有过肌肤之亲，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几乎为零，他只凭借着本能，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男人的颈窝。

郁冥因为沈游这一个小小的挑丨逗动作，呼吸簌地变得粗重起来，他嗓音喑哑，叫出了这些年他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却一直不敢当着沈游面叫出口的称呼：“游儿。”

沈游听见男人叫自己，用重重的鼻音应了一声，继而继续在男人颈间磨蹭，郁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心上人这样撩拨，当即手上用力，一把将沈游压倒在青石上。

沈游后背撞上坚硬青石，不舒服地轻哼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郁冥紧张地停住动作，与沈游对视。

沈游因为酒醉，眸中已经没了往日的晴明，只剩迷茫，他只隐隐约约看到面前一个人影，沈游眯着眼努力辨认了半天，就在郁冥以为沈游已经认出自己时，沈游忽然“啊”了一声，含含糊糊道：“找到了。”

沈游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找到面前男人的唇，然后他仰起头，将自己的双唇贴在男人的嘴上。

郁冥呼吸一滞，待到他反应过来沈游的动作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本性，立即反客为主，侵入沈游的双唇，开始霸道地掠夺。

一吻下来，沈游被吻得气喘吁吁，就在郁冥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他忽然听见沈游小声呢喃了一句：“永炎……”

郁冥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身火气都被浇灭得一干二净，他闭上眼睛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半晌后他从青石上起身，敛好沈游散开的衣衫，覆在沈游耳边低声道：“游儿，睡吧。”

沈游喝醉后本就困倦不已，如今身上的男人不折腾自己了，他自然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

待到沈游呼吸均匀，乖巧安静地伏在郁冥怀中睡过去后，郁冥这才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拳，那双手的掌心，陷入皮肉的指甲带出满手鲜血，郁冥却恍若未觉。

——

沈游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他迷茫地打量四周，半晌后才发觉自己正枕着他人的双腿。

郁冥的声音在沈游头顶响起：“师尊，你醒了。”

沈游这才察觉被自己枕着的，正是自家徒弟，他急忙从郁冥怀中爬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捏捏郁冥的大腿，“徒儿腿麻了吗？”

郁冥摇摇头，示意不碍事，沈游朝四处看了看，认出自己此时还在寒潭边上，他回头看向郁冥，又问道：“永炎呢？”

郁冥身体一顿，闷闷道：“走了。”

沈游知道永炎定是去了永明城，他抿起嘴唇，愣愣地看着满树红白相间的花瓣出神，郁冥起身走到沈游身边，伸手擦了擦沈游眼睛晶莹剔透的液体，低低唤了声“师尊”。

沈游如梦初醒，勉强朝郁冥笑了笑，“走了就走了罢，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

沈游从袖中摸出那枚他费尽心血打造的扳指，夔龙纹在阳光下隐隐浮动，仿佛活了一般，可惜这些都是错觉罢了。

沈游留恋地摩挲着扳指，久久没有说话，就在郁冥实在忍不住想出声打破这片寂静时，沈游忽然抬手，墨色的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落进寒潭中。

沈游神色如常，垂手抚了抚衣袖，淡淡道：“我们也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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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冥：雨女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