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微微叹气，示意他过来，朱允炆把耳朵凑上去。

朱棣掰着朱允炆的脑袋，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嘴上的味道软软的，香香的，比起朱棣的想象更加美妙些，简直有些上瘾的感觉。

“你啊，吵死了。”

趁着分开的空隙，朱棣嗔骂一句，又凑了上去，这次，花了心思和功夫细细啃着。

朱允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身体却有些下滑的趋势，朱棣及时揽了过来，圈在怀中。

朱允炆身上的香气悉数向他涌来。

舌尖如吐信的毒蛇，急欲舔舐他的齿列，汲取他口中的津液，清清淡淡，却足以让朱棣的脑子发胀、晕眩，产生一种梦幻般的错觉。心剧烈地跳动着，节奏杂乱而迅速，像是两人的心融合成了一个。

对方乖顺得出乎他的意料，只有鼻端交换的急促的呼吸提醒了他，他不是在梦中，他所面对的所怀抱的所亲吻的，是活生生的朱允炆。

他忽然忆起昨夜的梦境来。

他向着灯光下一身嫁衣的朱允炆伸过手，朱允炆退开，他便追赶上去。朱允炆却不退了，他撞在他的身上，令他倒下，倒在突然出现的罗帐昏沉的衾床上。

他将他桎梏在床与他的身体之间，尽情地抚遍他的发，他的眉眼，他总是笑意盈盈的柔嫩的唇瓣，他雪白的颈项，他的锁骨和**……他衣衫尽褪，一丝不挂，身体上每一根汗毛都显得无比洁净。他的头发肆意散落，有几缕落到他的手背上，他向上看着他，眼瞳惊人地发亮，几分挑衅，或是挑逗，或是引诱，明艳动人。

朱棣的手在他的腰间和领口游走，一如梦中那般。

刚换好的衣服又被解开。

他们短暂地分开，四目相对。

朱允炆首先移开了目光，随后，他在镜中见到了自己和朱棣的模样。

他的脸红得跟熟透了似的，神态却仿佛是另一个人的，目光所流露的情韵教他心间一荡，甚至颇有些扭捏的女态，他吓了一跳，不敢相信镜中的人竟是自己。朱棣却还是和往常所见的一样，目光淡淡的，直直看着他。

他只看了一眼，便羞于再看。

“允炆。”

朱棣唤他一声。

朱允炆回过头，朱棣的脸近在咫尺，英挺的五官，狭长的凤眼，帅气而不失桀骜，目光中却又噙了一丝柔情，勾人得要命。

他终是阖上眼睑，羽睫轻颤，身上的动作却始终是平静而顺从的，反倒令朱棣有些紧张了。

“启禀殿下，燕王妃正在前厅等候。”

屋外，突然传来内侍的通报声。

朱棣忽然清醒过来。

眼前，朱允炆已是衣衫凌乱，一大片白皙而细腻的皮肤裸露着，淡粉色的**若隐若现。而这副身体的主人仰视着他，仿佛同他一起清醒过来。

朱棣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或许他一直是知道的，不过这一切都如同梦中那般，任他随心所欲，他也就不愿去想了。

“等我一下。”

他迅速地为朱允炆整理好了衣衫，对他叮嘱了一句，便离开了房间。

他心中翻江倒海的思绪直到见到了徐英才稳定下来。

徐英挽着妇人的发髻，衣裙宽松，怀胎八月的肚子像是装了一颗球那般，圆鼓鼓地凸起，顶端别着一枚缠枝莲式样的银别针。她现在若是不和朱棣闹脾气，不舞刀弄枪，完全看不出从前那股子娇蛮任性了。

朱棣将徐英搀扶到垫有软垫的座椅上，问道：“英妹，你怎么来了？”

徐英道：“殿下大早上就来了宫中，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府上已备好了饭菜，我来问问你回不回去吃？”

“今日我就先不回去了。”朱棣忽又皱眉道，“这点小事叫下人跑腿不就好了吗？怎么需要你亲自奔波。”

徐英笑道：“这有什么，在府上关久了，我也想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朱棣为她揉捏着肩膀，“多走走也比较好。”

徐英享受着按摩，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就在你宫里住一晚上。”

朱棣的手一顿，突然想起了还在他寝宫里的朱允炆。

“哎哟。”徐英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徐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朱家人踢我了。”

朱棣会心一笑，徐英率性得很，从来都是用“朱家人”称呼自己的骨肉，当年朱高炽也被这么叫了十个月。

“哪儿呢，让为夫来听听。”

朱棣笑吟吟地弯下腰，将耳朵贴上徐英的肚子。

这一副阖家团栾的画面，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窗外人的眼中。

朱允炆怔怔地站着，看着朱棣弯下腰，面上露出属于慈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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