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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2/2)
他想起。
他曾经无数次地等待他睁眼,有时在清晨,有时是黄昏。
空气里也是弥漫着潮湿,他的衣襟也是一片汗渍。
但眼下似乎少了什么,又似乎多了什么。
他睁眼,笑,笑得肆意,笑得张扬,笑得无力,讨一个亲吻,要一个拥抱。
他俯身,给一个黏腻的拥抱,又给一个潮湿的吻,纵容地。
他又笑,是得了糖果的孩子般,又撒娇,讨一个冰淇淋。
要华夫筒的,贵五块钱那个。他说,手指揪着他白大褂的衣摆,将指头伸进一个个扣眼,扣弄着,左右摆。
好。他应。摸摸他的头,真跟哄孩子似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把衣摆从他手里拿出,再把自己的手扣进去。
这个动作是做了无数次的熟稔,激烈的,含蓄的,温存的。
指间带着汗意,再丝丝渗进摩挲着的掌间。
——就浑身都泛起微湿。
他低头,再给一个吻。
然后起身走出门。
步伐稳健,不见丝毫踉跄。
将将出门时又返过身,快步走到床前。
再抱一下,再吻一下。
渴望将瞬间拉长至永恒。
即使他会像一个吃不到想要的冰淇淋的孩子那样哭着。
即使他不舍得他哭。
即使。
至少他还能擦掉他的眼泪,呵哄着。
至少天气还只是阴沉。
至少还未落雨。
白大褂的衣摆在门框处划出一道缱绻的弧度。
门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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