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带着面具，不以真容示人，你也不知道他的年龄。从你有记忆起，他便一直一身黑衫，带着半脸的银面具，可细细想来，这么多年你好像从未见过他的头发有变白的迹象，不见丝毫老态。

你凑到他桌前，发现他正拿着剑来来回回地擦。

“你这剑有什么好擦的？”

十三抿了抿唇，道：“剑乃吾身，不可弃之。”

你撇撇嘴：“又说这些大道理了。”

十三是个剑痴，你就没见他放下过手里的剑。你想起今日母亲给你说的话，问道：“你也是皇家暗卫出身，那你知不知道先帝豢养的一批暗卫，领头人叫……春？”

十三擦剑的手顿了顿，复又若无其事地摆弄了起来：“知道。”

你来了兴致，赶紧扒上去：“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十三道：“公子今日怎么问起这个？”

你拨了拨他搭在肩头的黑发，道：“我今日打碎了柳妃的花瓶，羽嘉为我顶罪，本是小事一桩，谁知竟是砍头的大罪。那春神出鬼没提了剑就要杀羽嘉，临到头又反悔了，也不知为何。”

十三将剑放下，轻轻道：“我是陛下的暗卫，对于先帝那边的人所知不多。仅仅知道先帝有这么一批人监视着朝野上下。我们这些存在他了如指掌。他默许自己的儿子们豢养暗卫，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你摸摸下巴：“先帝可真是个奇人，那春呢？你可曾见过他？”

十三摇摇头：“春那样的人，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

你摸了摸心口，庆幸道：“幸好他改变了主意。可是，照你这么说，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才是罪魁祸首呢？奇怪。”

十三垂下了眼，没作声。你坐到了他身边，靠上去：“为何景绥的资料整理地这么慢？”

十三的身子僵了僵，默默远离了你：“南国五皇子……他毕竟非夏朝人，一时难找。”

你哦了声，追问道：“连你这么神通广大都不知道吗？”

“了解，但不多。”

你拉了拉十三，嫌弃他和你越坐越远：“你躲什么？”

十三哽了哽，艰难开口：“公子，我……我们尊卑有别，这于理不合。”

你拉下脸，不快道：“我奶娃娃的样子你都见过，有什么于理不合的。我连凫水都是你教的，什么样没见过。”

十三的手微微颤抖，你见此，附上了他的手，柔声道：“你莫怕，你我就像兄弟一样，没什么尊卑之分。”

闻言他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愣愣道：“兄弟？”

你以为他是大喜过望，不知如何回应，索性抱住了他：“是啊，我待你如己兄。”

十三闭了闭眼，狠狠推开了你。你一时不妨，差点歪倒在地，不解道：“十三你……”

十三转过身去，声音里难掩失望：“公子，你若无事便先回去吧。”

你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想拂袖而去，但又怕他多想，上前劝慰道：“十三你别生气，我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我是……”

你话还没说完，他就忍无可忍地将你扔到他平时休憩的榻上，人也压了上来。

天旋地转之后，他那银色的面具扑面而来。下一刻，你感受到他火热的唇瓣贴上了的嘴。

你瞪大眼睛，慌慌张张地挣扎着，扭着头努力避开他的吻。他却铁了心一样，不见平日里的贴心，反而一只手粗暴地按住你推拒的双手，举过你的头顶，另一只手牢牢禁锢的头，让你处处可逃。

“唔唔唔……”

他的舌探进了你的嘴，搅弄着你的口腔，唇舌碰撞时，发出啧啧的水声。也不知道他舌尖碰到了何处，你一下子就软了身子，任由他为所欲为。

口水声、衣物摩擦的窸窣响声，在这狭小的室内来回飘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