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海斗坚定的说。
轻晓笑笑:“但愿那时候你还活着。”
“会的。”
“那,拜拜。”
“拜。”
——月之寮——
“她走了,一个人。”晓站在宿舍楼的窗边。
英颓然的点点头。
晓看着英,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抉择才好。”看轻晓刚才那样子,只要英说句“我原谅你”她就会留下吧。
“我累了。”今天,他真的是累了呢。
晓合上门,既然英不想说,那就算了。
“要走吗?”一条守在校门口,似知道轻晓要走,专门来道别样的。
轻晓点点头。
“今天学院发生的事太多,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谢谢。”
“还有……”一条有些犹豫,“那药真抱歉,我不知道,所以才……”
“没事。”轻晓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药你还有吗?可不可以再给我些?”
“有是有,不过它的副作用。”一条担忧的说着。
“我体内的嗜血因子已经激活了,那药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相反,在饥渴的时候还可以缓解一下。”
“你这段日子都是这样过的吗?”
“算是吧。”除去丧失意识的那段期间,海斗明明不允许自己再吃这药的。
“真辛苦呢。”一条很是歉意的样子,从口袋里又拿出了几板交给轻晓。
轻晓奇怪:“你一直都带着的吗?”他们不是吃普通的血液定型剂就可以的吗,那为什么……
“这些应该够吃一阵子的了吧。”一条答非所问,总不能说他是专门在此等她,专门为她而带的吧;更不能说其实他也吃的是这种定型剂。
“谢谢。”轻晓也不深究,最后望了眼黑主学院,到头来该解决的事一件都没解决呢。
第二天黑主学院风平浪静。
“驾院学长!”
“偶像!”
“玖兰前辈!”
“支葵前辈!”
……
“现场只有锥生一人手持蔷薇之枪站在化为碎片的绯樱闲的尸体旁。”晓汇报着昨晚看到的情况,“如果要就现场的情况如实报告就像我所说的。”
英一个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垂着头。
“是吗?锥生确实有杀了那个女人的理由,虽然我不认为锥生一个人单独行动,但就现场情况,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下的手。”枢深吸一口气,“那也没办法了,不管怎样,我都必须向元老院如实报告这件事。”
“如实吗。”英喃喃自语。
“怎么了,蓝堂?”枢问道。
英脸角冒汗:“没,没事。”
待枢出去后,英也起身。
“这样好吗?就这样潇洒的翘课。”
“我没心情。”
“怎么,才一天就后悔了?”晓打趣的问。
英不搭理他,对轻晓,他无悔,现在要做的只是把她的身影从自己心里慢慢抹去而已。
“看样子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无关如月轻晓。
英别过头,准备否认。
“别否认,你的样子太可疑了。”
“总之,我需要静一静。”
英安静的时候并不多,沉思的次数更是少,此时他的眼神就极其严肃。枢大人究竟在想什么,跟从他那么多年对他却一点也不了解,对他只是单纯的崇拜而已,他做的事真的是对的吗?绯樱闲的事,锥生零的事,还有黑主优姬的事……真的很难让人理解呢。这样毫无缘由的相信他真的对吗?
最了解枢大人的应该是黑主理事长吧,因为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一邱之貉。黑主理事的话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关于枢大人的事情,问他的话……额?没人!难不成又逃了?为嘛?英抬头,隐约中看到一排乌鸦从头顶飞过,难道是因为知道轻晓要来的原因……话说他这样做有没有想过轻晓的感受,本来就想见而不敢见,理事长再这样做,岂不是更让轻晓更加觉得她是被遗弃的孩子。等等,英赶紧摇头,明明下定决心要将轻晓的踪影从心中抹去的,怎么又联想到她了呢……
“蓝堂前辈,你怎么在这里?”优姬远远的喊道,略带抱怨,好像在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
“我找不到理事长,他出去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月之寮和日之寮之间应该不会让你来去自如的。”优姬不理英的提问,质问道。
“对不起,我现在离宿舍出走,能不能帮我保密呢?”英露出那杀人不眨眼的招牌微笑。
……离宿舍出走是……优姬满脸黑线,完全忽视了英那甜甜的笑容。
“离宿舍出走就是离宿舍出走啦,听不懂吗?”英很随意的样子,“我本来打算找理事长的,可是他好像不在(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你说的真的假的?”优姬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啦。”
“你说的真的假的?”优姬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啦。”
“蓝堂学长。”这时候零愤愤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夜间部学生按规定应该是不能出现在日之寮的吧。”
“对,对啊,学长,赶快会月之寮去。”优姬附和着零的话。
“我不想留在宿舍,”英任性的说道,“所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回去。”
零黑着脸,淡淡的道:“优姬,去找绳子来,用绑的我也要把他绑回去。”
“额……他逃了。”优姬指着英的背影
“可恶!”
至于结果如何,请看下一幕。
英悠闲的坐在理事长的家中,鬓角挂着一滴可爱的汗珠。
英扶着门,小喘:“不要让我为这种奇怪的事情浪费体力。”
“哼,你一开始就协助我出走不就没事了吗。”
……任性……
“你就暂时住在理事长这里可以吗?还是你要去日之寮和零一起住?”优姬抛出两个选择。
“免谈。”英和零第一次这么默契的出声。
“我肚子饿了。”英小声咕叨,看到躲到门后的优姬,“你戒备什么啊,家常菜就可以了,我不挑的,只有多加点糖、不要葱姜蒜、肉不要烤的太老、料滋鲜美点就行了。”英想了想,“对了,白天有床给我睡吧。我是不太介意床的软硬啦,不过软点的话会更好。重要的是一定要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还要有窗帘哦。另外不管谁找我都说没见过我,至于毛巾跟牙刷的话我要……”
优姬在一旁一直拽着零的胳膊:“冷静点,零,沉住了。”
零一甩手:“我去煮饭!”
“我不想要吃零煮的东西。”英别过头,闹脾气呀~~~
“……爱吃不吃!”虽这样说着,但零还是老老实实的跑去厨房了,他总不能让优姬给他做饭吧,最重要的是优姬煮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片刻,英很绅士的擦着嘴。
“你刚才不是说不想吃零煮的东西吗?”可为什么一口气吃了三人份的。
“嗯,还不至于不合胃口,味道普通吧。就是量少了点。”
一向耐心十足的优姬也有种想打爆他头的冲动:“离家出走还这么任性的人还真是少见呢,呵呵。”
当优姬端着一堆空盘子并告诉零蓝堂前辈还没吃饱时,零大惊:“什么,吃了三人份的还不够。”
优姬郁闷的点头:“是啊,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身材的。而且他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零的脑海里浮出英的脸,“话说,那家伙知道什么叫压力吗?”
“会不会和轻晓有关。”
英点头:“有可能。”他听海斗说过了,轻晓这次是彻底的离开了,谁都不知道她在哪里。
“蓝堂前辈真的很关心轻晓呢。”优姬悠悠的道,“他们会在一起吧,因为彼此都是吸血鬼。”即使中间会有短暂的分离,但结局会是happy end吧,而她和枢大人就……
“蓝堂前辈真的很关心轻晓呢。”优姬悠悠的道,“他们会在一起吧,因为彼此都是吸血鬼。”
零沉眸:“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变成吸血鬼的事?”
优姬愣了一下,却并未否认。
零一把揪过优姬獠牙毫无预兆的陷入她的脖间,这就是你想变成的吸血鬼,你真的想变成这个样子吗?就为了那个玖兰枢!
优姬的心一颤,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这才是吸血鬼吗?虽恐怖至极,她拥紧零,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他们是不会伤害她的,无论是零还是枢大人。
英背靠墙,心情低落,悄然离开。零已经堕落成这样了吗,被嗜血的欲望占据了心灵。而令他吃惊的是优姬既然想变成吸血鬼,是因为枢大人吗?她就如此的信任枢大人吗,哪怕不知道那位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英一个人摇晃在街上,“他们会在一起吧,因为彼此都是吸血鬼”,明明说要忘却,但有关轻晓的记忆却越发深刻,他真的忘却的了吗?他开始怀疑。他们真的还会再遇吗?他越来越期待。
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吗?抚上心头,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苦不堪言却渗透着丝丝温暖。只可惜发现晚了,轻晓已经离他而去了。
仰望天空,辜负了轻晓那么多次的他是否还有资格说出那句“我等你!”但无论现在他是否还有资格,他都会在这里等待,等待她的归来。
——【一年后】——
呼呼呼呼,轻晓每一步都艰难的前行着,烟气伴随着一呼一吸给这冰雪的世界带来了一份生气。轻晓粗喘着气,疲惫的瘫倒在雪地上,扫视周遭除了白雪还是白雪,那反射的光刺得眼生疼,要不是吸血鬼的话在没戴墨镜的情况下看这篇冰天雪地眼睛估计早瞎了吧。
这里是世界的顶端,珠穆朗玛峰顶,过去的一年她漫无目的穿梭在世界各地,无尽的生命使她对生活失去了渴望,毫无目的、毫无追求,她不能这样下去,她不能让自己落入吸血鬼的悲剧当中。于是她来到了这里,她想通过攀登来证明生命的价值,可上来后才发现这里除了雪只剩无尽的孤独,一个人的世界真的好孤单、好孤独……
“好香~~好香~~”
轻晓疲倦的躺在雪地上,直到一双嗜血的眸子出现在她眼前。
“小妹妹,你的血真香啊。”他贪婪的说着。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轻晓淡淡的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哼,”他冷笑了下,“小小年纪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他一把抓起轻晓,怒视着她。
“你会后悔的。”轻晓警示道,她此刻疲惫至极,同时也意味着嗜血至极,只是靠自身的意志强压着心中嗜血的欲望而已。
“哼。”他一口咬在轻晓的脖子上,贪婪的吸食着她的血液,这一举动彻底的点燃了轻晓心中的欲望,摧毁了她心底最后一丝伦理底线,她的眼睛愈发的红亮了起来。
猛然,轻晓一把推开那人:“这是你自找的。”
那人只是笑,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
“啊呜。”轻晓一口咬住那匹吸血鬼,那人一把揪住轻晓的脖子,将她甩出几米外,撇撇嘴,嫌弃的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咬痕,“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牙齿这么稚嫩。”
他一步步走向轻晓,一把拧起她:“怎么,才这么一下就起不来了?”
轻晓瞪着他,鬼知道他的力气那么大,刚才那一摔就弄的她内伤,再加上一身的疲惫,哪还有还手的力气,不过不要紧,她冷笑起来,无论他再怎么强都活不长了,被她咬过的吸血鬼。
“怎么,不叫嚣了?”见轻晓不再反抗,那人失去了兴趣,血盆大口张向她,毫不客气的咬下去。
轻晓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在一点点被抽干,想反抗,可身体却越来越没力气。
身体一点点被抽空,轻晓的呼吸越来越稀薄。“不要,不……”轻晓艰难的发出声音,“不想……不……”
完全沉浸于血液芳香中的吸血鬼哪里听得到轻晓的声音。
“不想死。”轻晓绝望的吐出声,就这样死吗?她不甘,她还不知道黑主理事为什么要抛弃她;她不甘,她还没有找白鹭更报仇;她不甘,她还没有……“英!”泪水缓缓滑下,“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为什么不能陪着她,或许,是她太依恋蓝堂英了。就这样她的脑子越来越空,身体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弱……
叮,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接着一道白影闪过轻晓的眼,那匹吸血鬼瞬间化为沙粒,轻晓摔在地上,“英?”轻唤了声便昏了过去。
“嗯。”轻晓难受的哼了声。
“醒了?”女孩甜美的声音。
轻晓想说什么,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女孩拿着一个奶瓶喂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吧。”
轻晓喝了两口,撇嘴:“这是什么?”
“血啊。”女孩说的理所当然。
轻晓愣了片刻。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孩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轻晓不解。
“笑你啊。”女孩笑得更疯了。
“我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惊讶的样子,不就是血吗,别告诉我你没喝过。”女孩拿过奶瓶,喂到自己嘴里,有滋有味的喝着,笑嘻嘻的。
“倒不是第一次喝,不过,确实是第一次用奶瓶喝……”这对轻晓来说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啊,奶瓶是多么神圣的东西啊,竟然拿它来装血,这不是玷污它吗,她都要替女孩手中的奶瓶叫不平了。
女孩不以为然,晃晃被染成红色的奶瓶,笑如花:“我就喜欢用奶瓶喝,你以后也得用奶瓶喝。”
“我?”喝过血好轻晓身上的伤都愈合起来,体力也恢复了,坐了起来。
“可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奥不,”女孩连忙捂嘴,“是徒弟!”
轻晓汗颜:“到底是奴隶还是徒弟?”
“徒弟,绝对是徒弟!”女孩坚定的说,“要奴隶的话我有一大群,何必花那么大工夫去救你。”
原来救她的那个人是她,轻晓苦笑,看来出问题的不止是脑子,连眼都花了呢:“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同类人?”
女孩笑着,直接抓住轻晓一只胳膊咬下去。
轻晓蹙眉,本来就失血过多,她既然还吸自己的血,但介于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忍了。
示意性的吸了两口,女孩就松了口。
轻晓收回手,不解的看了眼女孩,又望了眼手腕上的咬伤,惊奇的发现腕上的伤口并没有愈合,还有隐隐的疼痛感,并且这种疼痛感在不停的加强,几分钟之内就已经让她疼痛难忍,不止是伤口处,全身都跟着疼痛,像中毒了一样。
女孩歪着头:“坚持的时间真长呢。”
轻晓咬着牙,蜷缩着身子,怎么回事,只是被咬了一下,怎会有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轻晓,女孩咬破自己的手腕,伸到轻晓的嘴里,说来也怪,女孩的血刚滑入嘴里,轻晓身上的疼痛感便立即消失了,待缓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女孩感叹,“可怜那些死在你嘴下的吸血鬼了。”
轻晓恍然:“你是说你也是吸血鬼和猎人的孩子?”
女孩点头。
“可我为什么没死?”轻晓奇怪,不是说被他们咬伤必死无疑吗。
女孩惊奇:“你不知道吗?我们自身的血便是解药。”指指轻晓,算了算,“你长这么大该害死多少吸血鬼啊。”
轻晓脸红:“也,也没多少啊。”
“没多少?!”女孩大喊,“看你这样起码有个一两百岁吧,还不多?”
“一两百?”轻晓不服的喊出声,“我才16好不好,货真价实的16,真真切切的16!”
“16?”女孩想了想,“哪国的计时方法?”
“国际计时方法。”
“不可能。”
“我身上的吸血鬼因子一直被封印着,之前以人类的身份长大的,直到几个月前才变成的吸血鬼。”
女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么弱。”
“弱……”想来当猎人时强惯了,哪受得了这气,“我哪弱了!”
“我手下一个小将都能将你弄断气了,还不弱?”
“刚才那匹是你手下?”
女孩点头:“是啊。”
“那你还杀了他?”
“谁让他吸你血的。”女孩说得理所当然。
轻晓倒吸一口凉气,常理说,不,无论怎么说,她都应该帮她的手下,而不是一个恕不相识的人啊。
“我们最不能让吸血鬼吸到自己的血,他既然吸了你的血,就只好让他死了。”
“没必要吧。”
“怎么没必要,他吸了你的血,从此你的獠牙对他就再无威慑力了,”女孩瞅了瞅轻晓,“以你现在的水平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今天不杀他,他明天就会杀你。”
“我……也没那么弱吧……”虽然作为吸血鬼她确实还是个婴儿,但也没她说的那么弱吧。
女孩蹙眉:“你不是弱,是相当的弱!你这种人能活在这个世上我都感到惊奇,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做师父保你进步飞快。”
“……凭什么啊……”轻晓略带委屈。
“就凭我救了你。”
“这之间有关系吗?”
女孩桌子一拍:“你怎么那么磨叽,不就是拜个师吗。好处一堆,坏处没有,干是不干。”
“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