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呢?”我看着他,感觉到自己指尖都有一点发抖,“满身伤痕?气息微弱?虚弱无力?”
“他有梵音里的幻珠,我看见的他只是轻伤……至于鹓鶵,大概能看出他身上天劫的伤仍未痊愈。”
“怪我……我应该想到的。我虽然不知道天劫是什么,也该想到这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我看着洺殊的被角,低声说。
难怪早上才回来的时候,白泽要去打他的爪子半路改了道。
难怪白泽把想要腾云驾雾的洺殊拨到自己背上。
难怪白泽不愿意他去天宫,我竟然还反着劝白泽让他去。
难怪鹓鶵那句“你没事了。”说得那么怪…………
哪里没事了?
“…………师尊……”洺殊软下了声音。
我正在气头上,他这虚虚弱弱的声音正好点燃了引信,我简直气昏了,手一指他,咬牙怒道:“你欺师灭祖!”
白泽、洺殊、鹓鶵:…………
“你的伤一直没好。”
“……嗯。”
“你一直很疼。”
“…………”
“是不是!”
“其实还好……”
我听见这答案一眼横过去,洺殊收了声,半晌憋出来一句:“是挺疼的。”
“你怎么忍疼忍得这般好,让人一点都瞧不出来。一个几万岁的……孩子,你做什么要这样忍耐?”
洺殊没回答我,他默了默,看着我,扯出一个笑来:“师尊……你看你,脸都花了……”
我把他挣扎着要给我擦脸的手轻轻放进被子:“你别乱动,这段时间都好好修养。”
洺殊有些急了,道:“真的不碍事,顶多两天,我要和你一起去冥界看看……”
“你不用这么急的,好歹还有大半年,你好好修养。”我道。
“大半年?太短了,这苍茫天地,找一缕残魂谈何容易?不行……咳……不行。”洺殊急得扒着床边要起来,奈何使不上力气,怎么都坐不起来。
“我答应过你,我会努力活下去,我也说过,予君一诺,决不食言。”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但事情都是相互的不是吗?我要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洺殊看着我,眼珠转了两轮,然后叹了一口气:“师尊说吧。”
“我要你像珍惜我一样,去珍惜你自己。”
洺殊一愣,然后身子一松,整个人更深地陷进了被褥里,他默了良久,从被子里闷出一声:“好。”
我听见这一声好,才算放了心,我知道,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我去换洗一下,再来看你。”我看了看浑身的血污道。
洺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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