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坐在与自己，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演武场上，姜肆正倚在一株槐树下小憩，而众弟子在太阳下打得火热。

顾衍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姜肆此人，明明生得一副清风霁月相，但行为处事未免太过于乖张古怪，让人捉摸不透。

又想起了茗琅曾说过师叔儿时曾是一个温柔极了的人，都说相由心生…

“顾淮清，你再出一会儿神就不用去听学了。”

半凡的声音在顾衍耳边响起：“那么出神，看什么呢？”

半凡摸了摸乱糟糟的胡子，向窗外望去，笑道：“呦，还有小丫头片子呢，你这臭小子才多大就知道偷看人家小姑娘了。”

顾衍有的时候简直就不想搭理半凡这个活宝师尊。

顾衍道：“师父，师叔这么训练，真的有效果吗？”你看看他睡得那么香。

半凡拍了一下顾衍的后脑勺，道：“臭小子真以为你师叔睡着了，等一会儿你再看看。”

顾衍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一个肤色有点黑的人有一些打累了，坐下来要休息一会儿，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颗小石子，正中那人眉心，硬生生给他砸出来一个红印。

姜肆不近人情的声音响起：“爬起来继续。”

那人连忙道：“是，师叔。”

顾衍被姜肆惊到了，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知道有人偷懒了呢。

半凡捋着胡子爽朗地笑了，他道：“姜肆他睁不睁眼睛都没啥区别，一样的看不见，你这个师叔啊，就比你大了七岁，但是他的修为不比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差。”

顾衍点点头说：“师叔真是天资卓绝。”

半凡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只觉得背后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俩说完了没？说完了可以上课了？”

半凡转过头来，对上齐宥那张幽怨的小脸，尴尬地挠了挠头：“啊，齐宥师妹你继续讲课，继续讲课。”

齐宥哼了一声，目光往窗外看了一眼，扭头又对半凡说：“风会不会有点儿凉，去给师弟拿个毯子去。”

顾衍：“……”他来这么长时间可算发现了，整个云渺山可不是一般地惯着姜肆啊。

这已经达到了溺爱的程度了。

半凡还是有一些分寸的，瞪了齐宥一眼，说：“哪像是个什么样子，让人家都以为堂堂岚焉峰峰主，弱不禁风。”

齐宥点点头，正欲说“算了”，结果半凡后半句话又想起：

“我去替他去，让他回他的岚焉峰好好睡一觉。”

顾衍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师尊拎着那把破斧头就到姜肆跟前了，姜肆凤眸微抬，眼神略有一些空洞，看向半凡，顾衍看见他的嘴硬似乎在说：“做什么？打架吗？”

半凡低头说了几句，顾衍想要继续往下看，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臭小子还看，上课了！”

齐宥手里拿着那本清心诀，顾衍不想听这个了，这个清心诀只是一个等级不高的心法咒语，他早已烂熟于心，但听讲学的时候开小差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只好认真地坐好，准备开始顺着念：“心若冰清，天塌…”

“心若冰水…”

齐宥微微抬手，书卷正中郭小胖后脑勺打得他差不点没一头栽到书案里，她阴恻恻地问：“心若冰水？嗯？”

锅巴立刻改口，掷地有声道：“心若冰清，处变不惊…”

顾衍忍不住提醒道：“天塌不惊。”

“啊啊，天塌不惊…齐宥师叔…”

齐宥说：“郭旭阳，清心诀抄五十遍吧，明日交给我。”

锅巴苦着脸，道：“是，师叔。”

没过多久，半凡揉着自己的胡子走了进来，齐宥问：“怎么又回来了？”

半凡道：“师弟没睡觉，他只是觉得他们男弟子光膀子有一些辣眼睛而已，他还说让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顾衍：“……”你这是图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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