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两人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一时之间心绪飘忽都有点无眠。www.dizhu.org
梁荀侧着身子睡在靠书墙的一侧,把被子拉到头顶缩进被窝里,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封笙也不好受,鼻尖是梁荀睡衣上散发的体香,他把头埋在其中小腹翻滚的火一阵接着一阵。
梁荀喜欢睡得自由,所以他的床很大,枕头也是双人的,此时的两人一人睡一边,被子被拉的紧绷起来,空调的冷气便从中空的部分呼呼的吹了进来。
“阿嚏!”
梁荀闷在被子里搓了搓鼻梁骨,翻身平躺了下去,“阿笙。”
封笙听到梁荀带着鼻音沉静的声音,腹部的火苗突然降下去了,“荀哥,你感冒了,家里有药吗?我去给你拿。”说着便要掀被起身。
撑在软床上的手腕被握住,凉凉的触感让封笙一怔,便听到梁荀说:“不想吃药,你抱抱我吧,明天就好了。”
封笙躺下身子手臂从梁荀脖颈后穿了过去握着他的肩膀,梁荀转身滚进封笙怀里,搂着他的腰笑得餮足。
封笙的大手捂在梁荀有些发凉的肚子上,轻声道:“睡吧。”
梁敬启有些疲倦的靠在车坐上昏昏欲睡,昨天下午接到一个紧急通知,一个三岁的孩子误食一枚硬币,卡在喉咙眼里。
等他赶到时孩子已经面孔发紫呼吸困难了,他连忙采取措施进行施救,经过三个小时的奋战终于把硬币取出来了。
但是孩子年龄太小,受了惊吓身体吃不消,下半夜开始发烧,他身为主治医师不好离开只能守着,直到早上六点孩子才脱离危险,他安排好一系列事情后才得以回家。
司机是梁家用的老人了,也算是从梁敬启外出求学开始就跟着的,他从后视镜心疼的看了一眼梁敬启,温声道:“您休息休息吧,一会儿到了我叫您。”
梁敬启摆摆手,强撑着意识,“没事。”
司机张口想要说什么,抬头一看,方回正好跑步进入人行道,从车旁路过。
方回习惯晨练,青城酒店旁边有一个公园,此时她已经晨练完毕正准备回去,青城空气是全国都最好的,她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想到昨天顺利的谈话,心情还是挺舒畅的。www.dizhu.org
“哎!先生,那是不是方小姐?”
梁敬启一惊,歪头一看,方回已经注意到他,正站在路边看着他。司机在旁边停了车,梁敬启下车道脚步有些虚浮,方回诧异的目光一闪而逝,她抿着唇看着梁敬启。
梁敬启也回望着方回,多年未见,她依旧端庄优雅,而自己,梁敬启努力站好,却老的不成样子了。
“好久不见。”
青城酒店大堂,方回给梁敬启点了一杯咖啡,自己要了一杯清水。
梁敬启把咖啡灌入肚中,感觉自己的灵台稍微清醒一点儿了,想到方回前几天打来电话说的事情,开口道:“合同都已经准备好了。”
方回点点头,“嗯,下午有时间吗?”
梁敬启:“有。”
“嗯,下午约个时间吧。”方回把杯子握在手里,看着梁敬启,“晚上八点还在这儿?”
“可以。”
喝完咖啡嘴里满是咖啡豆的苦涩,梁敬启看了一眼方回手中的清水蠕动了下嘴唇。
酒店大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密流河汇集而成的自然湖泊,晨光铺洒波光粼粼,梁敬启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梁荀的事......”
方回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梁敬启的嘴中发苦:“他是同性恋你知道吗?”
方回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梁敬启顿了顿:“他应该走上正途。”
方回轻轻一笑,她把玻璃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阳光穿过杯中水在桌面上折射出模糊的亮暗色斑。
方回盯着色斑最亮处,声音沉而静:“你是说,他应该像我们一样,和不爱的人荒度十几年,然后离婚,留给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的孩子一个离异的家庭。然后再无限循环下去,和现在殊无二致,你是觉得这样是正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