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澜上下打量曲遊，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曲遊已经完全恢复了成人模样，与十万年前样貌相若，红发披散，又似乎判若两人，长袍清淡。

柯澜看着曲遊，不由扬起了嘴角。

曲遊咧嘴一笑，伸手动了动手指：“还是这样舒服。”

“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忽然酆都灵气暴增，而且我没怎么费力就吸纳入七窍气海化为己用，简直比蓟籽芝兰还管用。若我能用，那旁人也能用，酆都里的妖魔鬼怪岂不是要翻天了？”

柯澜道：“酆都内灵气阴鸷诡异，并非轻易能驾驭得了的，于你而言容易，对没什么道行的妖魔鬼怪来说可能不是好事，强行吸纳只会爆体而亡。不过，对于有灵的兵刃似乎有莫名的吸引力。”柯澜所指正是自己手边的蚩尤剑，有说道，“风霁说，酆都内的变化是因我而起，但我却并不清楚。”

曲遊一进来就看见了蚩尤剑，不免惊愕，说话间，蚩尤剑还在持续的吸纳着灵气，像是一只喂不饱的妖兽。

“那羿君呢？这灵气对羿君来说，更似毒雾，就算伤不了羿君，也不是好物。”曲遊望向屋内，“可怎么这灵气还是源源不断往屋内涌？”

柯澜没有向曲遊多做解释，又复沉默，寸步不移地守在门外。

曲遊忘了一眼屋内，也跟着沉默了许久，实在忍不住，向柯澜问说：“真的要开战吗？”

柯澜猛然抬眼。

“我又不傻，”曲遊耸了耸肩，“昨夜枭说的话，我又不是听不见，你和羿君不说，我能猜到一些。枭说得不错，当年战成你死我活，如今九重天怎么可能容你逍遥。”

柯澜听着曲遊的话，不由自主回头又望那扇紧闭的房门。

曲遊只得摇头。

“你要去便去吧，你的旧主已经死了，不必介怀。”

“哈，”曲遊一下子笑出声来，“是你不要介怀才对。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都不会抛弃你的，放心吧。”

柯澜看着曲遊，轻轻一笑，忠诚对于曲遊而言似乎是没有道理的追随和深信不疑，不问是非、不求对错，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另一个选择或可能。世人将他描绘成无恶不作的凶兽，实在没道理，而且荒唐的很呐。

轰隆一声，酆都碧幽的天际突然划过一道雷电，落在了桑竹园的另一头。

柯澜心中一凛，抖手握剑，却未动一步。

曲遊见状，道：“你守着羿君吧，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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