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神力……凤钗上封印开启的关键，是女娲血脉？”

风霁点头：“正是。”

“上一次是白泽自己。这一次，是浮渊君？”

“黎衍毕竟是白泽亲子，他自身的神力其实是足够的，他要我的琴，恐怕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怕自己镇不住门里那些魔？”柯澜摸了摸下巴问。

“你都知道什么？”风霁好奇，柯澜从未来过酆都，他所知道的事情不是从黎衍的藏书阁里看来的，就听风霁说的，居然还能猜到这么多？

柯澜道：“你说枭和榷未必与浮渊君一条心，若我是浮渊君，定会留有后手。你的琴是不错的选择。”

风霁点头：“我也这么想。开启大阵所消耗太大，待门开时，便是黎衍最虚弱的时候，有我的琴在，至少能为黎衍保命。”

柯澜低头想了想，说：“无论如何，没有这支凤钗，酆都大阵就不能打开，那么这件事情就算按下了一半。”

风霁却又是长叹，又是摇头。

“怎么了？什么意思？”

风霁苦笑，说道：“不管这凤钗在谁的手中，只要它在酆都界内，便如同钥匙在锁眼里了。”

柯澜震愕当场。

“现在只希望，黎衍尚还不晓得这凤钗已经在酆都里就还能拖得一时。”

柯澜皱眉，风霁说只希望、尚还、拖得一时，追问：“浮渊君有法子探知凤钗的下落？”

风霁摇头：“黎衍没那个能耐，但是傀儡兵有。啊，你见过的，在酆都城楼下，那些形若枯骨的鬼东西。他们只忠于酆都之主，也就是黎衍，而且他们对于异常的灵气尤为敏感。”

“那当时为何不直接让崇光带着凤钗离开？”

“当崇光将凤钗拿出来的那一刻，傀儡兵便有了察觉。只不过傀儡兵是无思无想的提线木偶，若黎衍自己不去问，他们不会自己开口说话。这是我唯一能指望的了。”

柯澜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稳住心绪，告诉自己，他们的处境还并未到绝境。

“这事，九重天不会袖手旁观吧？”柯澜问道。

风霁偏头，还是叹气：“不知道。我这么许多年也没花过半分心思在九重天上，多半时间不是下界游玩，就是访友闭关，白泽的事情之后我就更不爱在九重天上了。如今九重天究竟是什么状况、什么想法都不清楚。他们必然不会让三界真的毁了，但究竟何时会插手，几时插手都很难说，若指望他们，恐怕我们更危险。”

风霁还是没有告诉柯澜关于通天镜的事情，玉帝到底在镜中看见了什么？

“若九重天不管，那另外二位呢？”

风霁一听就明白过来，柯澜问的是白矖和风希。

“上一次便是白矖给我传信，让我留意酆都，给我示警，她那般小心翼翼，只怕是被困在九重天上了。”风霁说道，“风希么……她在西天佛祖那儿修行已经很久很久了，叫不回来。”

三界若乱了，西天佛祖不会被惊动的吗？为何叫不回来？风霁这样的说辞似乎很难让人信服，但柯澜却好似能明白，风霁是不愿意提及风希，更不想解释，才如此含糊。

不管如何，都是指望不上。

风霁拍了拍柯澜的肩膀，含笑说：“不是有你在吗？”

柯澜好像也被风霁传染了，不由自主地叹气：“是，有我在。”

即便是蚩尤，真能以一敌万吗？

恐怕不能。

风霁将柯澜的脸捧起来：“我们子时去见一见枭。”

“什么？”

“那夜她来，似乎有话要说。”

枭当时不说，今夜去见，她便会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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