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张大了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夙枭剑实则是同样的方法铸造而成，不过花费了他整整百年时间、半身修为，其中艰难，他最是知晓。风霁居然说的好像事不关己。

“啧啧，你可真是大方！”崇光好半天才沉沉叹气，风霁这样的天神，根本不是人，不能将他当人来对待！

风霁看了柯澜一眼，轻轻笑道：“不亏不亏。”

崇光突然有一种急火攻心的感觉，羡慕或嫉妒他一个老人家修道多年倒是不大在乎，不过他信奉一生的信仰，在风霁眼里似乎无足轻重，便忍不了这愤愤不平：“我不是在夸你！你的灵元不就是女娲娘娘的灵元？你倒给的轻巧随意。”

柯澜震惊地看向风霁，是了，他既然是女娲分、身，他的灵元便是从女娲娘娘的灵元中分割出来的一部分。自己是何德何能何种身份，不仅得了赤羽剑，还能由风霁赐了剑灵？！

风霁听闻此言大笑起来，摆摆手：“师尊当年舍身补天都没有舍不得，如今遁入混沌十万余年，更不在乎了。何况，我的灵元是我的灵元，可还有些差别。”

崇光大翻白眼，若他有长髯，此刻该是要炸了。

柯澜捧着赤羽剑，面对风霁久久说不出话来，低眼皱眉的模样似乎很是挣扎。

风霁笑说：“你愁什么？莫非赤羽用的不顺手？”

柯澜连连摇头：“不。只是……只是这把剑，我受不起、配不上。”

风霁轻拍了拍柯澜握剑的手，依然笑意明亮轻盈：“不用在意崇光的话。一点灵元罢了，于我不过高山上一块石头而已，于师尊更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况且剑灵已生，也认了你为主，你倒是想还给我，它也不愿意。权且当我还了你救命之恩。放心收着吧。”

风霁说完，柯澜还是一脸沉重，风霁微微摇头，又说：“你越强，我们越有把握快点斩了妖魔，快点出去。”

这一句柯澜总算脸色有所缓和，深深看着风霁，心中默默起誓，生死契阔，只许一人。

风霁不知道柯澜心中想什么，劝慰人可不是他的专长，劝不动他也没法子，眼下更不是拉拉扯扯说不清楚的时候。

三人很快搁下了赤羽剑不再谈，纷纷将目光投到了石阶上、石案后、端坐着的武进帝身上。

崇光道：“将武进帝的尸身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将我们分割开来困入幻境，却被我们破解，一击不成便再无后招了？为何我觉得这里安静得让人慎得慌？”

风霁轻轻扬眉，满脸写着不屑一顾：“你问我？”

在这卿苍山中兜兜绕绕了两日，风霁的耐心已经被磨的所剩无几，照他的脾气早该一抬手将整座山夷平了去，奈何如今蒙难，只能慢慢磨着了。

崇光一叹气，摆手道：“当我没问。”

“我想，制造幻境，他不敢出来与我们正面交战。”柯澜忽然开口说道，“之所以将我们分开亦是同样道理。如果是直面我们三人他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目标是风霁。”

“目标是风霁？此话何解？”

“幻境中藏着魁魇。”风霁接口回答，“召唤、聚集亡灵死魂炼化厉鬼，上面是融妖瓮养鬼王，下面有魁魇食人神魂，看来这石殿主人潜心于吸纳他人他物灵元以供己需。再加上这位身死数百年而栩栩如生的武进帝。不难猜，石殿主人十分想让他重生。”

“有可能嘛？”崇光一脸不相信，“虽然古籍有记载，几种灵草仙药确有起死回生之能。但武进帝死了数百年，魂散灵灭，基本能活其白骨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若是真心崇敬、忠于武进帝恐怕不会想将他炼成尸王之类的妖邪之物吧。”

风霁轻笑：“法子自然是有的。就算将我炼化了，白得数万年道行，活人能白日飞升，但聚集已经消散的三魂七魄，令死人复生，此等逆天施为、触犯天规，就算成了，也必遭天诛，必然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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