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如此说，但崇光和柯澜一时也不知从何问题，二人入赘云雾，东南西北都分辨不清，伸手想抓不过云雾穿指而过，一点头绪都抓不到。

柯澜想了想，看了一眼一进屋就霸占了桌面的小兽：“它是怎么回事？昨夜袭击我们的东西？”

“它是跟着我从胥尧山出来的。”崇光先回了一句，又向着风霁问，“它是什么东西？怎的如此凶悍？”

崇光自幼天赋异禀，修仙一事于他虽不易却也不难，旁人百年，他修一年，否则如何能在二十岁就踏入真元境界，如是半仙，人不老身不病，除非历劫失败大约也是不死的。他行走人世间数百年，能令他受伤的妖物实在稀少，直至今日，他已有两百多年没受过伤了，而这只金色的妖兽，牙尖爪利，速度极快，毛发皮肉比铁块都难砍，便是夙枭剑都奈何不了它，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这妖兽挠得他都想先跑再说了。

风霁看着小兽，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他叫曲遊……天下，谓之穷奇。”

“穷……奇……”崇光看着小兽，不禁吞唾沫，他方才与上古凶兽穷奇打了一架？居然还活着？当真不容易……

柯澜微微张了张嘴，同样震惊不已，他以为上古神话什么的都是骗小孩子的东西，怎么能是真的？真么能见到活的？

活的天神，活的厉鬼，活的修士，还有活的上古凶兽……他莫不成其实是在做梦？

曲遊看着他们，悠闲地亮出尖利无比的爪子，轻轻挠了挠下巴，像是一种挑衅。

风霁冷冷看着曲遊，说：“杀你不死，困你永世亦不难，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风霁的话里毫不掩饰地透着杀意，柯澜揪了揪眉头，曲遊眯了眯眼，收了爪子，又伏了下去。

“穷奇怎么能听你的？”崇光跳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甚至比胥尧山更不可思议。

风霁轻叹，问柯澜要了一杯水，说来话长，他正嗓子疼呢，先润润喉咙。

崇光等得不耐烦，一挥手，用法术给风霁倒水送茶，还给他烧了一壶水。

风霁一笑，说：“我是天神，你们如今可信了吧。”

“信！”崇光一口应下。胥尧山都去过了，哪里有不信的道理。

风霁点头，笑着看向柯澜：“上古神话可听过故事？女娲娘娘总该晓得吧？”

柯澜点头。他虽不是三岁孩童，但孩童时会听到的故事，他一个也没落下的都听个全。

“女娲娘娘造人前，以自己为原型，造了**，蛇身有爪为龙，蛇身有翼为腾蛇。”风霁指了指自己，“在你们的传说里，腾蛇，就是我。当然，不止我，女娲娘娘的**有四，其中也有你们听过的，白泽、白矖，我，还有风希，白姓为龙，风姓为腾蛇，挺容易分的吧。”

崇光和柯澜认真听着，诧异过后，面上渐渐归复平静，心中波涛汹涌。

崇光拜了数百年三皇、三清，看着风霁竟不知该作何感想，该叩拜吗？难怪穷奇在他面前只有俯首帖耳的份。

柯澜前半生不信鬼神，却不妨碍他见百姓们朝拜祭祀，他娘亲在世时，家中还有一副白泽图挂在厅中辟邪。他只知道白泽是祥瑞的神兽，却不想风霁与白泽竟能是“兄弟”，这一刻他恍然明白为何当初风霁说，畏惧和崇敬是他这种凡人对风霁这种天神最基本的态度了。

风霁见二人面色沉凝，心情莫名好了，他之前孩童模样，被这二人轻看，现在可算是打了他们的脸了。

“你的法力恢复了？”柯澜又问。

风霁脸色一僵，摇头：“没有。蓟籽芝兰被这货吃了一半，我只勉强恢复了模样罢了。”

“还能再取一株蓟籽芝兰吗？”崇光如是问道。

柯澜好奇得看向风霁，之前听崇光的话，那蓟籽芝兰是了不得的仙草，生长在仙山秘境之中，根本没人见过，他原以为带回一株便是不易，原来还有许多？

风霁听后轻声一笑，蓟籽芝兰谁不想要，崇光大概恨不能将整座胥尧山都搬出来吧。

“胥尧山你自己去看了，你以为那是个什么地方？”

崇光一愣：“上古神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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