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言的药粉是没有的,不过淳于夜来这么一听,确实有回去研制下的念头。www.dizhu.org但问题是当下。
关于孙匆怎么知道往生花,又是怎么弄到等等的问题,似乎不好做一个切入点,因为这些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么其他呢?
慕如羽,“刘夫人曾说他们家与郑家是到深山里避难,之后他们则回迁回来,既然是到深山里避难,走的自然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大路,他们又是从哪里染上的疫病。”
他有回忆道:“三年前,刚好王兄登基不久,云蔚州疫病之事传到了盛京,我亦有听闻。当时国库还不算充实,但王兄仍是拨下了不少钱两作治病之用。”
他说这些话时,看了一眼淳于夜来,彼时云蔚州疫病之事传到盛京,人心不免惶惶,而那时镇南王派人送了不少银两过来,慕之徽才更有余力救治云蔚州病患。
慕如羽继续道,“所以我才会奇怪,为何这青崖县中仍有讳疾忌医之人。”
淳于夜来想了想,言道:“殿下知道银两下拨一事,之后可有派官员核查银两使用情况?”
慕如羽明白他所指,“自然是有的,不过……”
吴思越不太明白不过什么,但淳于夜来还是懂了一些。
慕如羽,“若是像县丞这样的地方官刻意隐瞒,兴许前来核查的官员也查不出来。”
淳于夜来,“所以他们到底路过了什么地方,才染了病呢。”
慕如羽,“这个问题,兴许还是要去问刘夫人。”
刘婉睡了许久,在淳于夜来的施针下渐渐苏醒过来。她的丈夫刘公子已经赶过来陪伴她了。刘婉才经历了悲痛欲绝的心情,淳于夜来并不忍心用银针将他唤醒,但,如果不能找出真相,这般的悲痛又如何真正宣泄呢。
淳于夜来,“抱歉,刘夫人。”
刘婉还很虚弱,由刘公子扶着坐起来。
刘婉,“淳于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淳于夜来,“我想请问,当年你们离家逃难的时候路过了哪些地方,是否有接触过患疫病的人,或是看着非常虚弱的人?”
刘婉既见到了家中的景象,又在先前听闻了淳于夜来所说中毒的事,心下已明白,是有人害了刘宅之人。www.dizhu.org她微闭上眼,细细回忆起来。
刘婉,“我们那时一直向南走,一路过去很太平,没有遇上什么事,之后就到了祖上买在那里的一块地,在那里也遇到了郑家。在那里住了多少个月我不记得了,之后听说外面安定下来了,我们家和郑家就商量好一起回来。”
淳于夜来问道:“回来的时候走过了哪些地方呢?”
刘婉有些乏了,微闭上眼,又想了一会儿。
刘婉,“记得原路返回的时候,原来的一条山道被山洪冲断了,我们就绕了很大一圈,走了一条大路。”
说到这条大路的时候,刘婉双眸忽得睁大了,“我那时和母亲坐在马车里,外头的人叫我们不要往外看,外面的都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民。可是我好奇心重,就偷偷的撩开一点帘子往外看,看到家里的一个长辈正在跟一个流民说话。我记得长辈问他,上哪儿去。那个人说,石头城。我还问母亲,石头城是什么。母亲让我别说话。我们这一路上只在那里遇到过看上去有些虚弱的人。“
石头城,流民。
淳于夜来,“石头城离这翠竹城远吗?”
刘婉,“记得不太远,那时母亲还怪我撩开帘子,我就不敢跟她说话,车子走了约一个时辰就到了。”
淳于夜来听完,道过谢,又为刘婉施了一针助她安眠。
待淳于夜来走出刘婉下榻的客栈时,天色已彻底暗了。街上点起了灯,该摆摊做买卖的人们则出来摆摊,还是照旧的生活。淳于夜来感到呼吸间都是这样浓浓暖暖的生活气,心绪都舒缓了许多。
不远处,慕如羽拿着一面糖画走了过来,在明明暗暗的光影里,在淳于夜来的眼里,慕如羽真是看不厌的好看。
“尝一下,”他说。
淳于夜来低头咬了一口金黄色的糖丝。
慕如羽,“好吃吗?”
淳于夜来,“嗯,甜。”
慕如羽,“心情有没有好点?”
“看到你就好了,”淳于夜来又笑出了一点酒窝。慕如羽觉得自己真是爱屋及乌,觉得他脸上的酒窝都有别样的好看,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淳于夜来垂眸,“好了,回去吧,还有事情要查。”
“好,”慕如羽与他走在一起,牵住他的手。
淳于夜来侧过头看他,慕如羽装作不知道、很正常一般。淳于夜来也由着他牵着,在人来人往的石板街上,他的脸上有点红,但觉得与慕如羽一起走着的感觉真好。
两人回到了如意客栈,与吴将军会合。那碗盆大的高汤粥没有把吴将军喂饱,他正坐在客栈门口吃烤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