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颜越来越明显。
张部长感觉自己闪闪发亮,便站了起来,“二位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张部长走后,包间瞬间就恢复安静。
这个包间隔音也出奇的好,不亚于公司会议室。
呼吸声清晰可辨。
米迟觉得气氛很怪,她仿佛猜到丁越接下来要说什么。
“米迟,我挺喜欢你的。”
这么...直接?
米迟没回应。
丁越问:“米迟,你在听吗?昨天的电话,是打给你前男友的吧?”
原来,丁越以为他误会了,丁越以为电话不是打给他的。
“那个暴戾又乖张的人,今后你离他远一些吧。”
米迟正欲解释,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张部长神色有点慌张。
两人一起看向她。
“丁理事,社长在隔壁间,和副社长一起。”
丁越脸色一变,米迟马上读明白,张部长其实是瞒着社长的。
她口中的社长,其实就是已经外派中国五年的驻在员,在日本身居高位,回去以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
想要在东沐混下去,绝对不得能得罪的人。
当初卖掉生物产业链的时候,东沐曾跟下家承诺过,绝对不会做人员上的变更,如今张部长要去总部已经是有位承诺了,员工私下与总部联络,更是绝对不允许的。
丁越眉头一皱,怎么就撞上了呢。
没听说社长爱吃西餐啊。
张部长有点着急:“丁理事,怎么办,要是社长怪罪下来,我的调职恐怕也悬了。”
“别急,说情况。”
“我刚走出去,就看到社长,他说他和副社长在吃饭,听说我在隔壁间,要来喝一杯,我就赶快进来跟你们说一声,按道理,也是我去敬他们一杯。我就借着这个理由,拖延了点时间。”
米迟看到张部长一反常态的有点慌张的时候,才真正理解她为什么想去总部了,说是为了钱也好,说是为了职位也好,这份工作对于张部长来说,显然非常重要。当升职的机会遭遇一点风吹草动的时候,她竟然能慌张成这样。
于是米迟说:“社长又不知道这房间里是我们,你自己过去敬两杯,就说和朋友在吃饭不就得了。”
米迟说完有点后悔,她本来一身清白的,看张部长慌张的不像话,便替她出了这馊主意。
要真这么干了,她本人现在反而像是做贼似的,说不是密谋跳槽,自己都不信。
门开了,社长站在外面。
米迟呆滞。
社长虽然不太好,听不懂,但是刚才米迟说的话确实有点对不起他。
张部长声音发抖,一屋子人马上切了日语。
“社长,您来了,来做下喝两杯。”丁越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一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
“社长,应该是我们过去跟您喝酒的,你怎么亲自来了。”张部长开始狗腿。
米迟:“社长,真巧,你也喜欢吃西餐吗?”
米迟画风不同,反正都尴尬,不如放松点。
社长开怀大笑:“来来来,我在隔壁开了好酒,一起来。”
社长平时看着不发一言,呆呆坐在办公室玩日本手机游戏消消乐,其实心里比镜面还明亮,这房间里三个人怎么突然聚在一起,他也不问,猜不出七分也猜的出五分。
副社长一个中国人更是人精一般,听到社长的声音马上上前来开门候着。
张部长开道,丁越跟在后面,去隔壁间的路上,丁越悄悄对米迟说:“等会你就做个吉祥物,什么话也不用说,万一气氛紧张,我就说你是我女朋友。先把这关混过去再说。”
米迟活久见。
趁机占便宜吗?可怕,这个总部她是铁了心不去了,内部斗争这么严重,上班也累,妈妈说了,上班每天要占用十来个小时,要是上的不开心,太不划算。
张部长说:“社长,副社长,没想到这么巧,你们在这里小聚,就遇到了。”
副社长点点头:“真巧。丁理事,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见面,真是拣日不如撞日啊。”
丁理事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没把自己当客人,也是,在东沐,论资排辈,社长是他前辈,上级,副社长算个什么玩意。
何况,现在公司卖出去了,以后副社长就是新公司的老大,跟他跟没有任何关系了。
丁越根本不鸟他。
副社长同理不鸟丁越,他和社长共事五年,一直是社长的左右手,对于总部的人,他总是很礼貌,很有分寸,但如今,他其实已经快不属于东沐了,自然没有必要再被这个人指手画脚了。
这是要上演什么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