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可没你和他熟。”
沈安恪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气,“怎么想起他来了?”
“还不是我那个表妹吗,楚之盈昨天来家里来着,又说她哥来着。”
“说他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扮猪吃老虎那些吗。”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沈安恪又想起昨天晚上,楚豫穿着宽松的睡衣
,外面裹了一件毛绒绒的外套,盘腿歪在地毯上倚着沙发,像个没有骨头的熊对着月亮痴痴地说好亮啊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说的挺对的。”
“啊?”顾佑诚吃了一惊,“你以前…”
“我以前…我以前是怎么说的?”时间太久,沈安恪自己也忘了他对楚豫的态度,大约只记得他是不喜欢他的。
“嗯…怎么说呢,”顾佑诚组织着语言,又笑了出来“你说他是个神经病,你当时那语气,我还以为如果没有你那小女朋友,你俩得成朋友呢。”
“是吗,”沈安恪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拿着手里的酒杯慢慢的晃着,放到嘴边,还是又放下,淡蓝色的液体转着圈漫开,“我当时说的还挺对,他的确是个神经病。”
沈安恪迎上顾佑诚探究的目光,笑了,“没有贬义。我昨天碰到他了”他想了一会儿,“也许我们的确是朋友…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倒挺想和他当朋友,他这人很有意思。”
顾佑诚告诉他,昨天楚之盈去顾家说,楚豫在和她一个小姐们相亲呢,说楚豫伪君子配不上宁瑟说的义愤填膺的。
“我这表妹这脾气真是一绝,除了她爸没人管得了她。”
沈安恪对楚之盈的脾气没兴趣,他对楚豫的相亲倒是感兴趣,他竟然会相亲,或者是他的确会相亲,沈安恪说不准这两种想法哪种是对的。
得找时间继续跟他算算账了,衣服和那顿饭。
十点半左右,沈安恪就说要走,他朋友们都说还不尽兴,太早了。
沈安恪一本正经的说,“我明天还得上班呢,打卡的,迟到了我爸得从外面飞回来教训我。”
沈安恪的父亲是出了名的严父,当年知道沈安恪大学屁事不干花天酒地之后, 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打包送到了国外。
有人打趣他,“没事,不是还有你方叔呢吗,跟你方叔撒个娇,让他拦一下就完事了”
“老子是撒娇的人吗?”沈安恪冲他们挥挥手,“现在真的熬不动了,走了走了。以后再聚啊。”
沈安恪是真的没有熬夜的习惯了,澳洲没有夜生活。
沈安恪回了家,管家又迎上来帮他挂好外套,问他要喝点什么。他摆摆手让人去休息吧,不用管他。
其实沈家原来是没有管家的,只有两个不住家的阿姨定时过来打扫做饭。沈安恪父亲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打扰他和方其生的二人世界。现在他俩去了澳洲,沈安恪回了宅子的第一天就觉得这宅子空的瘆人。所以安排了两个住家的阿姨和一个管家来收拾宅子。本来是冲着自己回了家能有个人声人气,现在有了人气也没意思,总觉得管家围着他转来转去有点烦,还不如一个人呆着。
世纪难题啊!
沈安恪躺床上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怎么自己这连月亮都没有,难道月亮还是住楚豫家的。他拿过手机来,翻出楚豫手机号加了他微信——迟迟没有通过。
沈安恪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了,这是睡了吧。
哼,老年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