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 文亲王还不能喊疼, 不然可是御前失仪的罪过。
又听皇帝中气十足的骂道:“今儿你敢逼着敏郡王改玉碟,明儿是不是就敢逼着朕改诏书?”
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是气狠了,不然说不出这样让勇亲王万劫不复的话来。
是故, 宗政瑞和太子赶紧跪下, 叩请皇帝息怒。
疼得龇牙咧嘴的文亲王,也跪下了。
于是皇帝就又从太子开始骂起,说不知教导兄弟,愧为长兄;骂宗政瑞如今就知道含饴弄女,不知长进;骂文亲王死读书, 读死书, 不懂活学活用。
就连最后赶来的淳亲王,也没能逃过, 被骂是没主见, 近谁听谁的。
兄弟几个帮着勇亲王, 把皇帝的火气都分摊光了, 皇帝下旨把勇亲王罚往京大营, 这事就算是完了。
勇亲王却不知死活, 还想要休离正妃李氏。
还是兄弟几个,把勇亲王给推出了紫宸宫,这才没让皇帝又收拾他们一顿的。
一出紫宸宫, 文亲王就抱着脚直跳, 道:“老四, 瞧瞧,因为你,我这无妄之灾的。你要还想不开,等咱兄弟几个去远了,眼不见为净了,别说是回父皇你要休妻,就是杀妻的,你只管回就是了。没有你这么坑兄弟们的。”
勇亲王狠狠的搓了一把脸,作揖赔罪道:“是兄弟想得不够周全,带累哥哥们了。”
太子道:“常言‘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是唯恐天下不知呢。”
勇亲王道:“是臣弟气糊涂了,可李氏那妒妇,我是真和她过不下去了。”
宗政瑞道:“果然都查明白了,当真是四弟妹做下的事儿?”
勇亲王道:“她如何能留下证据,让我查分明的。”
文亲王道:“你还是想法查分明的好,这后宅里的事儿,有时还真不是想当然的那样。哥哥家去岁闹的一出,可就是榜样。要不是查明白了,你三嫂子也是有冤无处诉的。”
宗政瑞又问道:“打落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勇亲王红着眼睛,说道:“是个成形的姐儿。弟弟子嗣单薄,就是多个姐儿也是好的,可……唉。”
宗政瑞沉吟须臾,道:“按理说,若四弟妹当真容不得你的庶出子嗣,怎么也该先对你策哥儿动手,没有这时候就害了还在腹中,尚不知男女的孩子。”
太子道:“没错。如今再看你后院,除了策哥儿的生母是一再有生养,还有谁是有生养的?可见你家这位如夫人,不简单了。”
闻言,勇亲王一愣。
宗政瑞又说道:“我倒听你小二嫂说过,你家这位如夫人最是小心谨慎不过的人,数年如一日,从未出过差错,给过人把柄。你家去再查,若有些证据才好,若半点蛛丝马迹也无,你就该小心了。”
勇亲王拧眉思索道:“不能的,秦氏最是安分守己,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从不在我跟前说的。”
文亲王冷笑道:“得了庶长子的人,再安分守己也有限了。”
勇亲王再不说话了。
而恪王府蕡实苑里,勇王府的上官次妃正哭得梨花带雨地对艾雅雅说道:“我当真是吓坏了。你是不知道,我们王爷是把剑都拿了出来,喊打喊杀的,偏这时候我们王妃还寸步不让。我们王爷气得眼都红了,所幸王爷到底没下手,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原来勇王府跑来求救的,正是这位上官次妃。
艾雅雅一面安抚她,一面又问道:“你们如夫人是最小心不过的人,怎就落胎了?”
上官氏道:“我也不知道,自打小月子,我就少出来走动了。”
宗政瑞回府,打发身边的莫然来告诉艾雅雅和上官氏,说勇亲王已平安家去了。
上官氏赶紧谢了,又忙忙往勇王府回。
待上官氏回了,宗政瑞才从明光殿过来。
艾雅雅伺候着宗政瑞吃茶,道:“怎样了?”
宗政瑞将茶碗放下,才说道:“都没个头绪就闹得人尽皆知的,还能怎样了,自然是都受了罚。”
艾雅雅道:“家里姬妾一而再的小月子,偏生勇王妃又是那样一个名声,也难怪勇亲王会不假思索地疑心勇王妃。”
宗政瑞说道:“正是这样,才让人有机可趁。”
不愿再说勇王府的那些破事,宗政瑞便说起小郡主,“你是不知,今儿吕夫人过来,宜儿一见吕夫人便喊狼外婆,我是汗都下来了。当时就想,怎么糊弄过去才好。幸亏吕夫人是当宜儿小,口齿不清,在她听来,宜儿是在喊娘,外婆。”
艾雅雅笑得直打跌,宗政瑞好容易才扶住了她。
待艾雅雅笑够了,才说道:“下回妾再不说这样了的,说些小清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