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雅在宗政瑞怀里抬头, 别有用意地一笑道：“那妾还有顺从面，就让妾服侍王爷用了吧。”

宗政瑞低头亲吻艾雅雅的唇，又用鼻尖蹭蹭她的脸，笑道：“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夜是如何的温情脉脉，便不细说了。

只说临波院里, 陈奶娘好容易醒来, 对陆氏说道：“奴婢家那小子虽死有余辜，却没有王妃这样把人送回陆家, 逼着陆家把人给处置了的。王妃这是在告诉次妃, 她虽拿大长公主没法子, 拿捏一个陆家却是轻而易举的。往后若再有这样事儿，大长公主可就也要掂量着, 是要维护外孙女, 还是要维护女儿的？”

陆氏一听，也觉着是这个意思, 气道：“吕氏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

陈奶娘道：“次妃还要加紧查当初的事儿了, 有个把柄在手，王妃也有个顾忌, 不然迟早要死在王妃的手上。”

陆氏又气道：“都是些废物, 花了那么些银子, 竟连这么点事儿都查不明白的。”

次日为艾雅雅摆下的洗尘宴，因着宗政瑞也来, 女眷没有不来的。

宴上好几道菜都得了艾雅雅的好, 宗政瑞便赏了大厨房的人。

王一西家的等人得了赏, 又同光堂外磕头谢了恩，回到大厨房里都说：“到底是艾次妃，她说一句好，咱们就沾光有赏了。往后蕡实苑处都该怎么伺候，你们都给我警醒着些。”

一干人都齐声答应了“是”。

但又有人说道：“可惜寻常艾次妃都不用咱们大厨房伺候的，都是小厨房的差事，往后还想在艾次妃跟前露脸，只怕难了。”

又有人羡慕道：“就今日看来，可知小厨房里伺候的，从艾次妃出得了多少赏的。也不知小厨房里什么时候出缺的。”

王一西家的冷笑道：“都别做那白日梦，再如何也轮不着咱们这样的。你们是不知道，听说小厨房里的可都是王爷从宫里挑出来的无根之人。”

宴息，陆氏从同光堂出来，也不上轿，只说要走走消食。

才行至月牙湖，陆氏就见一人向她福身请安。

陆氏一看是仲缬曲，说道：“原来是仲王姬，快起吧。”

仲缬曲起身道：“自从上回，康姐儿见过陆次妃后就念念不忘，总说漂漂。后来妾才知道，康姐儿是在说陆次妃漂亮。”

陆氏笑道：“康姐儿虽小，嘴却甜。”

仲缬曲道：“孩子小，话才真。”

陆氏听了自然是受用的，且既然仲缬曲存心巴结了，她也有心从仲缬曲这老人身上打听些吕氏的事儿，于是便让仲缬曲一起临波院去说话了。

只是仲缬曲说了不少事儿，偏就是没有要紧的。

陆氏干脆直接问道：“你可知去岁，在王妃和艾雅雅怀胎之时的事儿？”

仲缬曲想了想，道：“没听说那时候有什么事儿的呀。”

陆氏着急道：“你再细想想，当真一点儿什么不对之处也无？”

仲缬曲又回想了一番，道：“那就只有这一件了。王妃有喜后，曾免了妾等人的请安，然没出几个月却朝令夕改，又让妾等去请安立规矩了。就那时候，妾等人都发现王妃身边的人都被换了一水，再没从前的那些个老人了。”

陆氏一听，拍案道：“这里头果然是有猫腻的。”

陆氏又问道：“你可还记得，王妃身边原先都有哪些人？”

仲缬曲道：“王妃身边有四个大丫头，是陪嫁，也是从小就在王妃身边伺候的。”

“王妃待她们如何？”陆氏接着问道。

仲缬曲回想道：“虽也亲厚，却比不得对其乳母的信重。”

陆氏道：“王妃的乳母，可是那位杨嬷嬷？”

仲缬曲摇头道：“王妃如今身边的四位嬷嬷，也是后来的。”

陆氏心内大为惊诧，暗道：“那岂不是说，当初吕氏竟是连乳母都不留了！果然是个狠心的。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竟让吕氏不得不狠心断尾？”

想罢，陆氏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人不见了？”

仲缬曲道：“还有就是王妃身边份例内的四个教习嬷嬷。”

陆氏道：“她们也是王妃的心腹？”

仲缬曲想了想，摇头说道：“这几个嬷嬷，是出宫后才到王妃身边伺候的。从前看来，王妃倒是有些疏远她们的，不如王妃的乳母得用的。”

陆氏道：“看来她们不过是受了牵连的。”

这时就听有人来回说，有领事的姑姑来对账。

陆氏不过打发了个人取了账册出去，就完了。

仲缬曲却灵光乍现道：“对了，王妃身边还有的老人，就只剩那四位领事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