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出了事,堂哥非得把我扒皮了,我爹也会杀了我的!”
听着他的咆哮,我紧紧皱着眉,虚弱的抓着他的衣服袖子,说:“那你赶紧将我抱走!”
宋挽璟看了看我,又看了眼抱着我的人,道:“鸿将军他力道大些,我恐怕抱不住。”
我:“……”
去你XX的,要你何用!
鸿庾皖从容不迫的抱着我走了,如此窘迫的事情被他看见,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实在……实在无颜面对!
索性我闭着眼装晕好了。
装着装着,我就……睡着了。
之后去了哪儿,怎么回事,我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等我醒来后,摔倒时的头晕得轻了许多,整个身体都十分舒爽,额边两角凉凉的,也很舒服。
我似乎是在一处厢房。
我睡的床是实木做的硬板床,但上面的被套子,枕头都做得十分精致,上面绣着清雅的兰花。
而在我面前不远处,隔着一道灰褐色的纱面屏风,上面绣着梅花,周围的薄纱轻帐是淡淡的浅紫色,窗户开着,风一吹,微微漂浮。
旁边来着的红木窗户外面是火红美丽的枫树,我还在学苑?
可这是学苑的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醒了?”
我没想到屋里还有人,吓得我抄起枕头就准备丢过去。
结果鸿庾皖一把推开了屏风,屏风折合起了一半,他正坐屏风后的在桌边,悠闲的嗑瓜子儿。
又在嗑瓜子儿,小心胆固醇偏高!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道:“这是我在学苑休息的房间。我请了学苑的大夫过来帮你诊了脉。你睡了半个时辰。”
居然只睡了半个时辰啊。
学苑的房间么?
但鸿庾皖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问:“你为何在此处?莫非你也是来学习的?”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带有高傲,道:“本将军是兵法讲师。”
居然是当老师了,这么年纪轻轻的,我忍不住多看了眼,也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吧,竟然在给我当老师!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鸿庾皖终于放下了嗑瓜子的手,抖了抖手上的灰,看着我,犹豫着说道:“你……是否在怪我。”
他说的什么我自然听得懂,可我不想懂。
我耸肩:“什么怪你?”
他忽然起身走过来,气势汹汹的。
我以为他要动手揍我,于是举着枕头就准备砸过去,并且怂人般的威胁。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你……”
他的手抬起,手背贴上了我的额头,微凉的感觉一下刺了我个激灵。
他凝眉,随后收回手,淡淡道:“不烫了。”
我愣愣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我发过热?
“陛下是天子。”
他看着我,低声道,“亦是我不可背叛之人。那日未曾告知你缘由,要怪便怪我吧。”
他这……算是道歉?
与狗皇帝合伙儿起来一起盘算我,确实令我十分恼火,至今为止,我依旧对狗皇帝敬而远之。
但对于鸿庾皖,我却没有额外多的恨意,只是觉得他作为帮凶,还是有些令我生气罢了。
经他这般一道歉,我倒是没那么生气了,毕竟那时候,他也救过我,今天也帮了我。
我咳嗽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枕头,正色道:“我不怪你,谁也不怪,我自己命运多舛,也就这样吧。”
我都看淡了,人活着就要佛系,潇洒。不然得累死自己。
“真的不生气了?”
他忽然双眼微微睁大,如此看向我,那夹杂着一丝惊喜和疑问的眼神竟与鹿森看我时有两分相似。
我一愣,摇头,摆手,道:“不……不气了。”
他点头,忽然别过脸,显得特别的别扭。
气氛一时尴尬。
为了打破这份莫名的尴尬,我问他:“你为什么在这儿教学?”
按理说,鸿庾皖这样的人,该是皇家学苑的老师才对。
他微微偏过头,淡淡说道:“我是……是陛下让我来的。”
话语不顺溜,多半有鬼,莫非是那个狗皇帝又在预谋什么吗?
天,我可真是伤不起了!
“你先歇息,我还有事。”
说完这话,他飞快的开门离开了,走得这么快,仿佛在躲避瘟神。
我有这么可怕吗?!
“小姐!”
鸿庾皖走后我就听见了鹿森的声音,转头一看,他正站在窗边,一手扶着木窗的边沿,正望着我。
我起身开门出去,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委屈的脸,问:“你怎么了?”
他咬着嘴唇,肩膀忽然一抖,伸出双手来抓住了我的衣袖,颤抖着肩,低着头,半晌都不说话。
我疑惑,再次问他:“怎了?谁欺你了?”
鹿森摇摇头,抬起了头来,那双小鹿眼中饱含了眼泪,眼眶红红的。
“小姐受伤了,是我没拉住小姐,是我的错,我不该坐那么远的……”
眼看着他就要哭了,我忙道:“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事哭!”
随后他硬生生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眼圈依旧是红的。
他望着我,吸了吸鼻子,小模样是可怜极了。
我心软的叹口气,摸着他的头安慰他,他就这般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子,一直未放开。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这事怎么能举怪在他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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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晚有事忘发了,今天大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