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气吐在我脸颊上,温热又让人颤抖,我大气不敢出一个。
由于隔得太近了,我忍不住想往后退,但是他的手劲儿太大,我退不开,只有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我……然后,我选择了移开视线,尽量的将我的眼珠子往左边偏开,偏到不能偏开的地步,勉强不去看他。
“对于朕放了一个想杀你之人,你都会感谢,偏生不感谢朕给予你的财富,你这算什么心态?”
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让我感觉到了冷漠和威胁,我不敢皱眉,害怕对这样的人再说一句僭越的话。
“怎么不说话?又哑巴了?你如此这般,倒像是朕毒哑了你,”狗皇帝眼中带有一丝冷笑,周身气息都泛着冰冷的味道,让人紧张,他,“还有,你这眼睛怎么回事?看着朕。”
我动了动酸痛的眼睛,依旧没有看他。我怎么敢和他对视!而且我也不想和他对视!
我咽了口唾沫,小声道:“陛下……民女正看着您呢。”
我瞥见他皱眉更深了,微眯起了双眼,他声音拔高:“你这算看着?”
我十分认真的解释:“是的,民女受伤这段时间,眼神儿就斜了,一时半会儿恐怕恢复不好。”
脑子空档的那一会儿,我便想到此番话,胡乱瞎编了这个理由来搪塞他。
狗皇帝并未生气,他终是放开了我被掐红的下巴,面无表情的站在我对面,对我道:“是么?真是辛苦你了,朕也瞧着你这病啊,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得的。”
我刚低下头缓和了一会儿眼睛,听到他这话,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傻,这下在出宫之前都得装斜瞟眼了。
“啧,抬起头来,朕得瞧瞧你这眼儿啊,都斜成什么样儿了,要不朕指派一个太医给你诊诊?”
我赶紧的抬起头,尽量瞟着我这双美丽动人大眼睛,笑嘻嘻的道:“多谢陛下的厚爱,民女已经用过药了,过不了几日便会好转。”
他似乎在极力忍着不去笑,但是我见那面部的肌肉都快绷不住了,满脸写着:朕是皇帝,朕不能笑。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笑就笑呗,装什么装。
狗皇帝摸着下巴思索着,过了一会儿,对我道:“宋二呀,今日朕略显无聊,要不你每日进宫两个时辰,陪着朕谈心如何?”
我:“不行,陛下,民女近日家中有要事,恐怕进不来。”
我的上帝爷爷,还谈心?就怕谈着谈着你给我来个黑虎掏心,那我就哭都哭不出。
“哦?”狗皇帝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问,“什么事竟能让你抗旨?”
我道:“民女的小弟回家了,家中父亲兄长都在忙生意,民女要照顾小弟。”
这我说的是真话,在柳州呆了一年的宋挽鸢弟弟今日便要回来了,约莫此刻已然到家了。
我还是有那么一分期待这个小弟,到底长啥样呢,若是个小团子该有多好。
糯糯的,可捏。
“如此啊……”他淡淡的点头,挥手招来了一个黑衣小太监,道,“你且送她出宫去,不得有任何闪失,不然你便提头回来吧。”
“是,奴才遵命。”
那小太监躬了九十度的身,颤颤巍巍的说着。
随后我便被他引着去了宫里马车停放处,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家的路,这狗皇帝可真是说得好听呢,还什么不得有闪失,当真从狗嘴里吐出了半颗象牙来,招人恶心。
被送回家之后,惯例打赏了这位小公公,宫中马车绝尘而去。
我站在宋府门口,望着敞开的大门,有丝丝疑惑,在这门边上竟无一人守着,哟嚯,可真是,有钱便可以如此大胆的么。
我刚踏进门便望见往这边走来的管家志叔,他整个人走路带刀,显得格外焦急。他的面色也是不好,整个人的衣衫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像是出了什么紧急之事。
我不过才出门三个时辰,这是怎么了?
“二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志叔提着长袍下摆,站到我身旁,擦着额头的汗渍,焦急问道,“您可算是回来了,您知道鹿森在哪儿吗?”
“鹿森?”我一愣,心中升起丝丝的不安,急忙问他,“鹿森他怎么了?”
志叔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拍着大腿道:“他闯祸了,他……他把小少爷给带出府了!”
我一脸懵逼:“啥?”
志叔十分焦急的解释道:“小少爷今日刚回来,还未呆上多久便被鹿森带出府了,这都已经一个时辰了,不知他们去了哪儿,现在到处都找不着人,老爷和大少爷都急坏了,他们已经出门去找了。”
什么情况?鹿森把我那素未谋面的小弟给拐走了?
这可真是令人头大!
我揉着刚缓和下来的额头,吩咐道:“志叔您别急啊,我这就去找。那什么,将一匹马……不,一匹骡子牵出来给我,快些!”
骑马这件事,我目前还不大会,还是骑骡子更安全。
“好的,二小姐。”
志叔点头后,连忙的往马房跑去,还差些跌到了。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