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通安抚:“没事没事,等把他捆回到楚地,任你想摸就摸,想打就打。”
“你们如此纠缠不休,不过是因技不如人,不服罢了。”
“谁技不如人!”
“如此。”沈臻婳抖了抖宽袖,负手在身后:“你我比一场,我若赢了,我便放你们走。”
“哥。”
“主人。”
楚人齐齐反对。
沈臻婳偏头笑看着他:“不敢吗?”口气颇为挑衅。
“笑话,我熊通还怕你不成!”熊通成功被激怒:“你若输了,当如何?”
“要杀要刮,听凭你们处置。”
“好!不过比试什么,老子说得算。”
“自然。”
沈臻婳笑容浅浅,眼里流转的光芒甚比阳光下的五彩琉璃还要夺目。
***
片刻,一只两人合抱,金闪闪的青铜酒簋被人抱了进来。
楚人从酒簋里取酒,分别斟满了两个有净手铜匜之大的酒盉,又将酒盉搁在了她与熊通的侧手。
沈臻婳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楚人依旧将刀剑搁在帐内几名最为权重贵子的脖子上;候在外的甲士们也悄无声息的比先前更加逼近了帷帐,可谓表面风平浪静,私下暗潮汹涌。
熊通毫不讲究,一屁股在她对面的地上坐了下来。
沈臻婳则是等羊肩搬来了一张坐塌,又铺上软垫、狐皮,才缓缓落了座。
“中原人真细作。”
熊通亲手为她添了杯。
就当他想将手中的酒觯递给沈臻婳之时,一张矮几横在了两人中间,像一条无形的沟壑,隔着他两。
熊通不满的扫向令狐拓,令狐拓连个正眼都没给他,重新退回自家主公的背后。
“谁先喝倒谁输!”
“半炷香还分不出胜负就换别的吧。”
沈臻婳没去接他递上的酒尊,而是直接拿起了矮几上酒盉。
仙鹤展翅欲飞。
沈臻婳细细探究了一会手中酒盉的造型,在心里用了熊通的话,并加了几个形容词。
——这群贵子还他妈的会享受。
那厢被她拒绝的熊通不耐的对她嚎了起来:“你喝不喝!不喝,老子就当你……”
沈臻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仰起头,抬起手里的酒盉就这么隔空倒了下去。
熊通的声音嘎然而止。
奇异的,“白衣少年”仰头往嘴里倒酒的模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熊通咽了咽口水,在场的贵子们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咽了咽口水。
一盉喝完。
“少年郎”优雅的擦了擦嘴。
“不喝吗?”
“他”抬眼冲他问。
“哥。”熊月重重推了下看沈臻婳看着出神的熊通,熊通臊着脸回了神,弃了酒觯,学她拿酒盉往嘴里倒。
沈臻婳在塌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持着酒盉,就这么一盉一盉的往下灌,“他”无意说话,全心全意的拼酒;美眸因酒气渐渐蒙上了一层暧昧的氤氲,嘴唇也越来越娇艳欲滴,姿态更是恣意闲散、放荡不羁,却又潇洒至极。
玉山之将崩,巍峨不可亵玩。
众人默默感叹。
半炷香后,熊通歪歪倒倒的坐在她对面,眼神都发了直。
沈臻婳倒是光彩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