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拓抖抖索索的再次跪在她的面前:“主主主主……主公……”
沈臻婳想也不想举起手中的竹简就朝他砸去。
令狐拓不躲不避,硬生生被她砸了脑门。
看来事闹得有些大呀!
沈臻婳嘀咕。
果然。
“主公~”令狐拓高嚎了一嗓子,抓着她的衣角,哭嚷道:“主公杀了阿拓吧。”
一时,众鸟飞绝,一滴鸟屎冷不丁滴在了他的脸上。
沈臻婳嘴角抽了抽,非常嫌弃的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衣角……
***
帷帐下,挟持了卫公子晋的熊通伸手掀翻了他面前的酒桌,贵子贵女们吓做一团。
刚刚落座的公子寤生眼皮抬都没抬,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你你……你等何人,居然敢挟持我等。”
公子州吁鼓足勇气对挟持公子晋的男人喝道,那人一句未言,仅仅做了一个鬼脸便将他吓得屁滚尿流。
熊通不耐,对围在帐外的甲士们喝道:“把小白脸给我带出来!”
甲士们面面相觑。
这怎么找?
“真无趣。”
熊月负手在帐内溜达,不是摸摸贵女的小脸,就是拔拔金贵男子们胡子。
最后将公子州吁推下了塌,一屁股坐在了他那张描云绘金的矮几上:“这些中原人竟没一个小白脸有意思。”她双眼一亮,突然看到了对面的公子寤生。
“长得也不如那人。”熊通顺手也拾了一只矮几搁在了自己屁股下:“你们还呆着干嘛!还不给老子把人带回来。”
他双眼一瞪,抡起一只酒爵就朝帐外砸去。
“去,将沈氏寻来。”
公子晋发了话,刀架在脖上,脸色虽然发了白,却够镇定,如此紧张的场面,他脑子一过,即刻想到了唯一缺席的沈家嫡女。
为此,公子寤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围在帐外的高阶甲士迅速领命退出了人群。
不多时,他领着一个脸罩面纱的女人走了进来。
“禀公子,沈氏带到。”
“让她一个人进来。”
熊通倒不呆,知晓那人身边高手如云,不像这群废材。
沈氏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帐内,瞧着她模样的熊月立马就下了判断:“不是她。”
“摘了面纱。”
熊通命令。
“影子”:“沈氏面容……”
熊通:“别废话,给老子摘了!”
沈氏吓得一膝盖跪了下来,她手指颤颤的伸向她的脸,好半天都没找到面纱后的暗扣。
熊月三两步走到女人面前,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我就说不是她吧。”
熊月叹气,返身回到了原位。
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沈氏嫡女露出了真容,让不少好奇的贵子朝她望了过去。
其中最为专注地当属卫公子晋和郑公子寤生。
卫公子晋面带疑惑,审视地目光再三在“沈氏”的面上流连。
而郑公子寤生则盯着她的眉眼,缓缓皱起眉。
当一脸红疹的沈氏暴露于人前,不论是被挟持的,还是挟持方都不免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色来。
“沈氏”卷缩在地上,小声的抽泣。
沈臻婳仰头一叹,虽然知晓这几日必逃不过被那群贵子们召见,却没想到会这么大阵仗。
“沈氏”虽然是她的影子,但她“沈氏”全族的脑袋现在都挂在她的腰上,她能不去吗?
麻烦!真是麻烦!
她当初就应该让“沈臻婳”在槔地病死,一了百了才是。
沈臻婳悔不当初,压着火回到了营地。
溪边支起的帷帐下,各国各家的护卫甲士们将帷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森森长戟,堪比两军交战对峙之势。
殊不知,却更显得滑稽可笑。
几百号训练有素的武人竟被这二十几个楚人劫了。
沈臻婳收起脸上的嘲讽,让令狐拓给她传了话。
“孟氏季华请见。”
传令兵的唱名层层传出,熊通的吼声从里透了出来:“什么请见不请见的!老子要见长像白面团,似男似女的美人儿!”
白面团?似男似女?
难道要她自称是人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