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与她有何干!她早已不是同路人。
“阿臻?!”
二狗子见她半天没说话,揉了揉眼,出声唤了她一声。
沈臻婳收敛情绪,扭头对他道:“狗子哥,咱们还是下山通知里宰他们吧。”
二狗子点点头:“还不知如何与阿嬷交代。”
“暂时别告诉阿嬷。”想起那颤巍巍的老者,沈臻婳立刻皱了眉:“阿嬷年岁大了,寸芒一家的丧事,由阿臻来办。”
“可下葬那天……”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悲剧,一下子送走那么多人,她怕阿嬷挺不过去。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二狗子叹了口气:“我下山通知里宰他们,阿臻你自己能回家吗?”
“狗子哥不用担心阿臻。”沈臻婳将贾神医给的疗伤药递到他的面前:“这是止血药,你先处理下伤口吧。”
“不用不用,我皮糙肉厚,还是你留着吧,万一要……”
沈臻婳没等他说完,直接走到他背后,撕开他伤口上的破布,便将药粉洒了上去。
二狗子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这几天不要碰水。”
“好。”
“近日不要出门。”
“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爬上他的心头,他僵站着,满脸骚红,对方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能听进去。
日头渐高,天色已不是之前晦暗未明的状态,一颗红日高悬于白云之上,艳得像是人的鲜血。
他很想将一生都定格在这一刻。
哪怕下一刻身首异处,也能得一个永恒。
……
沈臻婳与二狗子分别后,便去了阿嬷的家。
屋里黑漆漆的,因为没有人,显得格外的空荡。
她记起了在院中与阿嬷、阿乐吃饭的情景。
虽然食物贫瘠,却很温暖。
沈臻婳麻木的走出里屋,不想去想阿嬷知道寸芒一家惨死后的反应。
她从不滥情,却不知今天怎么搞的,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有一种迟来的情绪缓缓在心里发酵。
是在青山里呆久了,连心肠都变软了?
“阿臻呀,你怎么来了?阿乐呢?她在你那淘气了没?”
沈臻婳刚出院门,抬眼便见阿嬷背着一个陡大的包裹拄着拐杖向她行来,她呼吸一滞,立刻紧张得打量起她的神色来。
好在阿嬷虽面露疲惫,脸上却无任何伤心之意,知晓她还不知寸芒一家的事,沈臻婳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朝她迎了过去:“阿嬷上乡,为甚不告诉阿臻?”
阿嬷任她解下她身上的包裹,不但不阻止,反而笑眯眯的对她道:“你背就对了,也该你背。”
她笑意盈盈的,满脸的打趣揶揄。
沈臻婳垂下头,莫名不敢与她视线相对:“阿臻年轻力壮,是该阿臻背。”她顺着她的话回道,扶着她慢慢往院中走。
“知道阿嬷这几天去哪了吗?” 阿嬷的口气忽然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