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
夏荷看向春露,两人心里最清楚阿臻家的表哥对她两怎样。
黑豸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什么万一不万一,逼他娶就是,我们还怕一个残废,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谅他反悔也不能。”
里宰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那人穿得起帛绸衣裳,单说黑豸手上的碎银,想那人也不是一般人物。若是女儿能嫁给他,攀上这门金贵的亲戚,说不准他们一家还能搬出青山里,更上一层富贵呢。
他看了看小女儿年轻姣好的容貌,心中的贪念不由又多了几分。
“父亲不必忧心,那小儿家离乡里有一段路,小妹妹出嫁前,先瞒着就好。若不成,大家都有个退路。”
大子东子安慰。
里宰一言不发地从席塌上站起,他若有所思的扫了一圈众人后,视线落回大儿子东子的身上:“等夏荷春露的婚礼定了,就轮到你们兄弟二人了。”
“我不急。”
黑豸揶揄的看向长兄,东子满脸红通的从塌上站起,向父亲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父亲放心,儿明日就把此事给办了。”
所有人笑了。
对他们来说,“明天”将会是个转变他们一家命运的好日子。
然而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 ***
天气回暖,院中开辟的一角花苑,里面的冻土已经慢慢化冻;于是今儿一早,沈臻婳就拉着鲁二两和阿乐在里面翻土,松土,准备种一些绿植。
某人没什么情趣,也没什么奉献精神,于是一个人撑着二狗子给他做的拐杖在院中练习走路。
这几日他扭伤的左腿已完全消肿了,用木板固定的右腿,据说也没了痛感,时常有些痒痒而已。
沈臻婳一边往土里埋着种子,一边分心的想着公子寤生为什么唤出暗卫还不离开?
难不成真的爱上她?想要娶她?
沈臻婳嘴角微勾,脸上免不得带上了几分心里的嘲讽。
鲁二两蹲在她对面,压着声音抽空对她问了一句:“阿姐,你真的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吗?还是你真想和他成亲?”他侧头望向在院中走来走去的公子寤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就只有一张脸可看。”
“有脸就够了。”
沈臻婳笑回,余光瞥见院外小径的来人,一声招呼也没打,抱起阿乐就窜进了后院。
鲁二两来不及跑,被公子寤生死死抓住。
可恶的女人。
公子寤生望着女人落跑的方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里宰家的大儿子东子领着妹妹春露站在公子寤生的面前,一脸的谄媚讨好,恨不能跪下死死拽住他的裤腿;而站在他兄长旁边的春露更是害羞的低着脑袋,一转之前与其姐在公子寤生面前争风吃醋的泼辣样。
公子寤生看得发憷。
大儿子东子心里过了几个弯儿,选了一个自认为最最最为婉转的方式开了口:“那个……大表哥……”
公子寤生不给面子纠正:“阿寤。”
东子卑躬屈膝的赔笑:“阿寤兄弟,昨日未打招呼就带着妹妹离开,今儿我是特地来你赔不是的。”
东子领着妹妹向公子寤生弯腰致歉,腰还未直起来,便听他冷声下了逐客:“道歉不必,人走便好。”
鲁二两以为他家少主已经够狂,没想到这郑国大子比他家少主还要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