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棋盘是和棋子都是用启生石制成,每一道落子之声都不同,靠着声音,我就能辨别对方棋子落下的位子”。
“先生的棋盘是哪里买的?真厉害”她的口气中尽是钦佩。
“这棋盘是我的一位挚友送的,天下应该独有一份”
独有一份,那岂不是稀世珍宝吗,稀世珍宝就这样随意示人,他也不怕被人偷了,不过这棋盘和棋子除了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没什么别的,应该也没人会猜到它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她将棋子随意放了几个位子,却并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同,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般人拿了去也没用。
“你在这里还好吗?”。
这话把她问得,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地问起了这个,而且口气就好像她们十分熟稔一般。她过得还好吗?没病没灾,应该还算不错吧。
“还行吧!”
男人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回答了之后他却不再接着说了。
安静了好久,才接着开口说道:“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当然了,什么事,先生说便是了”蒙东先生对她倒是不错,经常给她开小灶,有什么蠢问题拿去问他,他也会不厌其烦地给她讲解,现在他开口帮忙,她当然也乐意帮忙。
“照顾我的小厮病了,早上没人帮我绾发”
她看来男人一头柔顺的青丝,说了一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芝夫人这次没能如意,致她死地,夜言娇猜测,依着芝夫人的性子,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此刻一定还在憋着什么坏呢!不过她却不想和她过多纠缠,有了前车之鉴,将军府的守卫都加强了,没有手令,任何下人都不能轻易出府,所以她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到蒙东先生的教习之中去。
对蒙东先生的帮忙,她没有忘记,早上起了个大早就去敲他的房门,来开房门的男人显然才刚刚睡醒,眼睛还有朦胧,迷茫地望着她,显然是把昨天事忘了个干净。
“先生,我是来帮你束发的”
经过这一提醒,男人这才清醒过来,赶紧让她进门。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夜言娇握着着他的头发,仍不住把玩了一会儿,它的发丝比一般女子还要纤细丝滑,好似黑色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她正玩得起劲,男人回过头来一点弧度问到:“好了吗?”。
男人的湛蓝的眸子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果然是美色误人。
夜言娇扶着他的脑袋转回了原来的方向,“马上就好,你先转过去”
男人的头乖乖转了回去,她才开始给他束发,男子的头发比女子的要好打理得多,很快她就十分满意得完成了自己作品。不过可惜,他不能看见。
“先生,好了”。
听到这话,男人才敢动,直直地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有时候她觉得他聪慧过人,人情练达,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脑子里只装着那些书里的东西,府里有无数丫鬟给他送东西,他都板着脸一概拒绝。像他这样的样貌,即便看不见,也会有数不清的女子愿意扑上来照顾他。
下午在回房的路上,她却遇上了一个人,夜起身边的青荣小哥,她本以为就是碰巧撞见了,还给人家让路,青荣小哥却停下来跟她说“你跟我来,将军要见你”
那疯狗没事儿见她干嘛,想起那发疯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心悸,“敢问青荣小哥,将军找我是什么事啊?”。
“去了你便知道了”。
奴才随主人,她怕夜起,连带着也有些怕他身边的青荣小哥,越是跟着走越是觉得背后发凉。到了夜起的住处,青荣小哥停下了脚步,夜言娇也跟着听了下来。
“就去吧,将军就在里面”。
夜言娇看着青荣小哥,脚下不动,那眼神好像就是在询问,你怎么不去。青荣小哥却别开脑袋看着房门一动不动。
她知道这次肯定没好事了,可是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还是那个卧房,还是那个男人,不过今天看着倒是平静,没有了那日的疯态,手上握着一个杯子,缓缓地喝着水。
待最后一口水喝尽,他才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仅仅就是这一眼就看得她头皮发麻,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听说你的手很巧”。
他的语气不想询问,倒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这是何意,她才不出来,如实说道:“尚可”。
男人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房里还缺一个使唤丫头,就由你来吧”
“将军,可是奴婢还得去学习规矩”
“我知道,规矩需要学,但不是现在,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这个院子一步”。
夜起此番举动是要要将她囚禁起来,可是他不是还要自己进宫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娇娘有自知之明,她的容貌是当不了圣上宠妃,夜起执意要自己进宫,一定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将军不是要奴婢进宫办事吗?”。
“不急”
夜起手里握了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正在她疑惑夜起让自己进宫的目的之际,手里的药丸被男人飞快地塞进了她的嘴巴。
此刻夜言娇再也顾不得什么尊卑,质问道:“你给我吃得什么?”,之后拼命咳嗽,想要把那进肚子的毒药给咳出来。
“你这脸能进宫吗?”。
听着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这药是去除她脸上这印记的?还没等娇娘多问什么,夜起接着说道:“记住,从今天起,不论是娇娘还是夜言娇,都死了”。
夜言娇和娇娘都死了,那她是谁?她又将是谁?
等到夜起离开之后,这屋子只有娇娘一人,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脸上的那片红色印记好像真的小了一点。
每天除了不会说话的丫鬟定时给自己送饭之外,院子看似只有娇娘一人,可是暗处却至少有一个人守着门口。娇娘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她曾尝试出去,但是却被打了回来。
夜起没晚都会来给娇娘送药,一月有余之后,她脸上真的变得干干净净,一点看不出之前的印记。镜子里的女子,秀雅绝俗,不施粉黛,却肌肤胜雪,绝美无比,一双狐狸眼,眼位微微上翘,微微一笑,无比撩人,这张脸活脱脱就是一个祸国妖姬。现在看来夜起执意送自己进宫讨圣上欢心绝非难事。
她对自己这张好看的脸除了有些不习惯之外没有别的感觉,自己这样的身份地位,拥有这副绝世容颜,可能不是好事。
夜起等她脸好了之后,还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虽然你的脸好了,但是还需每月服用一颗药丸,不然这块红斑会长回来,否则你的脸就会烂掉”。
原来无法根治,每月还要服用一颗,那么她的性命也就攥在了他的手中,拿她的儿子做码还不够,如今也就算是万无一失了,这男人心可真狠。
现在知道自己性命在他手里握着,她反倒没有那么怕他了,毕竟他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肯定是需要自己为他做什么,肯定不会轻易杀她,所以她直接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那**说风儿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证据?”。
曹婆子说自己生过孩子,会不会夜起就是从曹婆子那里知道这个消息,故意要挟自己,其实风儿跟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但是看他的样子却像是造就知道了这件事,不像是从曹婆子口里知道的。王奶娘告诉自己风儿不是秦氏所生,应该也是真话。
“不用证据,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没一会儿侍卫青荣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子来了,夜起接过青荣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睁着一双清泉一般透彻的眼珠子看着他,口齿不太清晰地叫了声“爹爹”,夜起把孩子送到娇娘怀里,“你仔细看看他长得像谁”。
她虽然照看过这奶娃子一段时间但却没仔细看过风儿的长相,还是个吃奶的孩子,脸上全是肉,这个年纪的孩子娇娘只觉得都差不多,要非说有什么不同,就是风儿要比其他孩子白嫩一些。现在夜起这样提起,娇娘才仔细看怀里的小娃娃。
眼睛和他父亲一样,是双好看的桃花眼。其余的地方长得都好,现在娇娘仔细查看,居然生出了一丝熟悉感。像谁呢?像自己。的确如夜起所说,风儿是她的孩子,不需要什么证据,孩子除了眼睛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还没等娇娘抱够,孩子就被青荣抱走了。男人背对着她,声音冰冷地说道:“现在你就该为风儿,为夜府做点什么”。
“我能为夜府做什么?”,她在府里待了这么久,名没有看出他有多疼在这个儿子,甚至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为风儿做什么是幌子,为他做事才是他的目的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娇娘缺席,黄莺记得最清楚,当蒙东说起的时候,她幸灾乐祸地开了口:“先生,她不会来了,之前她想私逃府,后来又顶撞夫人,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黄莺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引起一番骚动,但是除了下面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上面坐着的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像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听了就过了,接着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