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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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七点，娄意接到个电话。陌生号码。贺向南不至于玩这种把戏吧，他想。

是楼下保安，大嗓门震得娄意头疼。

“是娄意娄先生吗？这里有个人，说他叫贺向南，认识你，在这呆一晚上了，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娄意叹了口气，“好的，我这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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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向南像是没有人照顾就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零下的天气穿着薄棉衣，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脸颊冻得发红，木木地低着头，看着娄意的棉拖鞋，那上面缝了一只很可爱的小鹿。

娄意看着他这样难过，心里有些发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想说“你怎么来了”，又想说“以后别来了”，又觉得这些话都不合适，一时间有千言万语，苦在心口难开。

最后还是贺向南先说话，他吸吸鼻子，躲躲闪闪地抬起头，鼻腔浓重地说：“新年快乐。”

娄意不合时宜地，无声地笑了起来，说，“你也新年快乐。”

像是找到了开口的契机，娄意继续说，“也帮我祝伯父伯母身体快乐。”

“嗯。”贺向南说，“我也是。”

“家里一切都好吗？”

“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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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过去，两个人之间又沉默下来，最后，娄意轻轻叹了口气，他说，“回去吧，向南。别再来了。”

贺向南的头又低下去了，那口气好像叹进他心里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涌出来，他好像能听见它们变成冰冷、坚硬的玻璃珠敲在心上的声音，他狼狈地吸着鼻子，希望鼻涕不会流出来过分尴尬，小鹿模糊起来了，他的世界也乱起来。

“我很想你......小意，我很想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