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来板凳坐在他身后，抱着他的玉椅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磨蹭他的脖颈。

“然后呢？”他听完我讲的，问。

“然后我忍着疼，到你这儿来了。”我揪了根竹叶，举到薛烬眼前晃了晃。

“别闹。”他捏住叶尖往一边拨。

我故意较劲不松手，你来我往，叶片断得轻易。

“你弄断了叶子，赔我。”

他偏头看我，一脸嫌弃：“挡着我视线了，活该。”

嫌完又问：“还疼吗？”

我笑嘻嘻揽过他：“亲我，就不疼了。”

我没脸没皮，耍流氓着实一把好手。

薛烬无奈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放纵。偏头吻上我的脸颊，嘴唇冰凉。

我凑过去舔他。

“痒。”他挪了挪。

我从鼻子里哼气：“这才几日，就嫌我了。”

他愈依着我，我愈发放肆。这实属本质，非我克制得了的。他或许以为我的乖张不过是伪装软弱内心。

事实上，我从小如此乖张，挺讨人嫌。

进入虚空之境的那些年，令人欢喜的事发生过不少。我为满丛小花生长而喜，为与小鬼一同欺负小怪物而喜，亦为睡了场好觉而喜。

但那不够，远远不够阻止我去死。

后来薛烬出现，送来了一缕光。仅仅一缕，足以让我追寻。

——

我兀自捏着头发丝骚扰他，他手里握了书卷，一页页仔细翻看。

他忍无可忍拉过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乖一点。”

我嗤嗤地笑：“你看书，我看看你。”

我赖上他了，他就是赶也不走。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