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连忙解释,“是由道长在准备驱邪呢,待会还要杀鸡放狗血。”
孙鸿允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京城的时候各种神棍什么没有,但是能把坏境弄得这么脏乱差的这个由道长还是第一个。
小云带着孙鸿允走到院子房间的门口,离院子中心的大香炉远远的。
“这儿就是由道长施法的地方,旁人都不可见的,但是由道长破例让孙公子看。”小云解释道。
孙鸿允不经意回头看见楚礼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像是马上要发脾气了一般,通身充斥着别惹我的高冷。
小云和楚礼站在孙鸿允的两边,谁都不说话了。
突然,天上落下一堆黄符,和天女下凡似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旧道袍的不知道从哪里飞落下来到香炉尖上,一条腿单立很是唬人。
他口中念念有词,眼睛紧闭着,双手掐着十,忽而眼睛大睁,露出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
他双手掐着十走到孙鸿允面前,“想必,这就是那位孙公子吧?”
孙鸿允作揖“正是鄙人。”
由道长上下打量了一番孙鸿允,观此子仪表不凡,且知有钱的很,心里暗暗就有了打算,但是他余光忽然瞟见一边的黑衣男子,心里不知怎么一阵大骇。
由有余自认为这辈子和妖魔鬼怪善恶之人打交道,从没有见过杀气这么浓的人。
楚礼几乎在由道长看他的瞬间察觉并盯紧了由有余的眼睛,一双黑色无机质的眼睛吓得由有余连忙喊,“有妖怪啊!”
喊出声之后他才后知后觉丢脸了。
孙鸿允只想笑这个老匹夫,“道长,妖怪在哪里啊?”
小云也疑惑得很,四周并没有什么妖怪在啊。
由道长咳嗽了一声,“妖怪,妖怪是有的,但是刚刚一阵邪风带走了它,现在估计已经在八百里开外的地界了。”
“哦,是这样,还是由道长见多识广,在下佩服至极。”孙鸿允夸得由有余一阵心情舒畅,由有余也和孙鸿允攀谈了一会。
没过一会,几个家丁压着一个被捂住嘴的姑娘来到院子里,将姑娘放下就走了。
孙鸿允要不是知道那是柳雅,直接就会误以为是慈闻被压到这儿来,因为两个人实在是太相像了。
“为何要对柳小姐如此粗暴,小云,快去为柳二小姐松绑。”孙鸿允不能眼睁睁看着慈闻的同胞姐妹被这家人虐待,娴熟地吩咐起小云来。
由道长却说,“诶,公子不可,我们今天的主人可就是这位小姐,将她松绑万一等会挣扎起来将法事破坏了可如何是好?”
柳雅闻言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全身都在抗拒着,但是由道长却直接将她的手臂抓起来,粗暴地将她绑在香炉上,将她全身上下都贴满黄符,只露出一张脸,嘴巴还被破布堵住了。
小云看孙公子似乎是不能理解,便解释道,“孙公子有所不知,由道长这是在为二小姐驱除晦气,为两天后的喜事更添喜气呢,听由道长说这样做了河神会特别喜欢。”却忘了告诉二人这一张黄符都是一两银子的事情。
孙鸿允只能忍耐,看着由有余点燃香炉里的香烛,烟雾萦绕着,感觉下一秒就会引燃柳雅身上的黄符。
他将扇子扇开,不停的扇开飘到他们这边的雾气,有股难闻的艾草味儿。
由有余开始跳大神,他从角落里抽出一把桃木剑,神神道道地开始舞起来,口里念念有词。
柳雅一开始还在哭,逐渐也没有了声响。
由有余突然暴喝“除!”头上青筋暴起,柳雅身上一枚黄符开始自燃,却神奇的没有燃到别的黄符上,自己燃烧完就变成几点余烬掉在地上。
小云适时地解释,“道长这是在驱除二小姐身上的毒气呢,等到所有的黄符都燃完了就算是好了。”
孙鸿允看见这神棍又拿出兜里一个小黄纸包着的东西,放在桃木剑尖端,桃木剑尖往上一抬,纸包被抛向空中,由道长又暴喝一声,“开!”
纸包在空中自爆开来,一大片黄色的粉雾散开在空中。
有一些飘向了孙鸿允的方向。
一把刻着精密花纹的熟悉剑身横在孙鸿允的眼前,剑身挥动,一阵罡风将所有黄粉都给驱散开,整个院子难的的一阵清新起来。孙鸿允见面无表情到极致的楚礼开口了。
“由道长,我也会驱邪,不妨让我来。”楚礼忽然出声,他直接走到由有余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由有余。
“我这把剑,驱邪。”由有余一瞬间看见了一对尖牙出现在这个男子的嘴中,但是眨了眨眼后又不见了。
由有余被吓得胡子都炸起来,他虽然愤怒但是还是得让位。
“好,好啊,那我就看看你怎么驱邪。”由有余不屑地眉毛挑起,这些黄符都是他特质的,火烧不烧坏,水淹破不了,风吹吹不动,看这小子怎么下台。
但是出乎由有余的预料,这个黑衣男子没有跳大神也没有用桃木剑。
只见楚礼抽出剑柄一挥,几滴浓黑的液体从剑身渗出来飞向黄符上,一瞬黄符像被火点燃了一般全部都灰飞烟灭连带着绳子一起掉在地上,掉在地上的残渣将几片青瓦瞬间染黑,冒出丝丝臭烟。
但是没有烧到柳雅一丝半点。
“驱完了。”楚礼转过头,对着三人说。
由有余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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