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近几日都安静的可怕,小厮侍女们都干着自己的活,生怕惹是生非被找上麻烦来。www.dizhu.org
但是今日却有所不同,一名公子带着一名高挑的冷面护卫上门拜访,珍珠不敢这个时候放人进来,便说,“柳老爷今日不在,改日再来吧。”她开了门把,看着公子说。
公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眉眼之间煞是一派文质彬彬,就好似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的人,珍珠心中暗想。
公子似乎有些难办,眉头轻轻蹙起,手里的扇子杵着下巴,他说,“你可去通报一下你家主管的人,我是孙氏商行的人,此行是有要事相谈。”
珍珠自小在后院长大,并没听说过,但是这公子仪表堂堂,看来确实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找老爷了。
她咬了咬下唇,艰难地作出了决断,“那公子先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孙鸿允笑着点头,“那我且先等待一会。”
门倚上了,听着一声门把的声音,竟然又给锁上了,孙鸿允打开扇子摇了摇,腿开始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我敢打赌,这柳家老爷不一会儿就能亲自来迎接我。”
楚礼只觉得这人演技精湛,“你装的很好,和你平日的样子判若两人。”
孙鸿允觉得楚礼这人是真不会讲好听的话,“本少爷一向是深闺女子间的人气人物,才华气度仪表哪个需要装模作样拿不出手?只是对你特别没有耐心罢了。”
“有人过来了。”楚礼说。
哪里来的人,孙鸿允四周望了望,下一秒他就听见门开的声音,一个身着灰色朴素常服的男人出来迎接孙鸿允,“原来是孙解元,久仰久仰!”两只沧桑的手就交叠对孙鸿允行了个拱手礼,他连忙回了一个礼仪,“小生不才,柳老爷我们不妨先进去说话?”
柳老爷连连说好,“珍珠啊,还不快让后厨准备,这可是孙解元!”珍珠也飞快地跑走,剩下两个侍女将孙鸿允和楚礼拱住,将他们领往正厅。
柳老爷则急匆匆地离开了,让孙鸿允稍等片刻。
两个侍女只觉得这位白衣公子气度翩然,摇着扇子的模样也煞是风流,甚至能看到被青玉扳指衬得如白玉般的白皙皮肤,却不曾想到这位公子平日里是怎么破口大骂的样子。
而另一位公子她们却不敢多看,一身黑衣冷着脸就像是来府里找不痛快的,两人一白一黑倒是像镜子里的两个人。
“公子,这里就是正厅了,小云给公子沏杯茶水,老爷和夫人就来了。”两位侍女带着孙鸿允二人穿过花园走过青石板路来到一个大厅,有几把梨木交椅,孙鸿允心里毫无压力地就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打着靠手。
“坐那里他们不会生气吗?”楚礼非常没有常识,但是也知道主位是主人家才能坐的。
“天底下除了皇家和我老爹可以坐主位以外,谁都不敢让我坐客坐,这点常识楚护卫难道不知道吗?”孙鸿允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有义务和楚礼解释明白自己是个超级富二代的事实。
楚礼不敢苟同。
“你就看着吧。www.dizhu.org”孙鸿允现在也不方便多言,迟早要让楚礼也享受到有权有钱的快乐。
小云从仓库中拿了最好的四时烟景出来,这是镇长送给老爷的,老爷一直没舍得喝,今天特意嘱咐了她让她泡这个茶来。
她走到正厅,看见孙鸿允坐在主位,对着她也挂着得体的微笑,像是阳光一般舒服,想到这里,小云的脸颊就红红的,她紧张地为这位孙公子沏茶,便站在一旁等候,眼神还是不是瞟到这个白衣公子的身上,她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般俊俏的公子......
虽然一旁站着的黑衣公子模样也不相上下,但是小云就是觉得看着怪吓人的,仿佛要把人吃了一样阴沉沉的。
没过一会,换了身衣服的柳老爷和夫人来了,柳老爷看见坐在主位的孙鸿允站了起来,将扇子收好,向他行礼,他也连忙鞠躬,“孙解元多礼了,还请孙解元上座。”
孙鸿允斜眼对着楚礼眨了下眼睛,但是楚礼没看懂,他瞥了眼孙鸿允便转开了头。
“不知孙解元莅临寒舍是有何要事?”柳老爷搓搓手,笑着问道。
“不瞒柳老爷,其实我并非是家父的独子,在我之上,还有个姐姐,”孙鸿允忽然说道,“柳老爷不妨听我详细说来,这段往事我家中也没有向外人谈起过。”
“啊原来是孙解元的家事,不知柳某听不听得?”柳老爷试探地问,他一向听闻过这位孙鸿允的鼎鼎大名,不光是京城就有名的神童,在江南一带也是有名的才子,这次的乡试第一也是他,但是让柳老爷更加忌惮的却还是这位孙公子的身份。
皇商孙潜的独子。
他也算是从商,经营着盐陶镇的茶叶生意,但是从商的人都知道有个叫做孙潜的人,他生意做遍天南海北,富可敌国,与不少名仕贵族交好,甚至被陛下赠与行商特权,孙潜从来不轻易出现在常人面前,更为他添上一丝神秘的面纱。
他的儿子孙鸿允差点做了太子伴读,但是由于全家南下而不了了之。
柳老爷听到是孙鸿允上门拜访差点以为耳朵老了不好使了,没想到开门一看就看见印着孙潜印章的纸扇和一个气度风雅的公子。
孙鸿允说,“说来这事其实还与柳老爷有关系,不妨听听看。”
还与自己有关系?柳老爷不禁疑惑起来,自己似乎跟孙家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我这个姐姐并非家母和小妾所生,而是家母十多年前在路上捡到的,将她带回孙家好生抚养成人,家母生下我后姐姐就如同亲姐一般照料我,但是前不久,我决定上京考试,但却在路上......”
孙鸿允看起来似乎有点犹豫踌躇,柳老爷看出了孙解元的顾虑,说,“孙解元但说无妨。”
“那我直说了,我今天是刚刚到盐陶镇,看见镇前有一群人围着,我就上前看了看,看见一个姑娘跪在地上哭得好不伤心。”说到这里,柳老爷脸色忽然难看了起来。
“是我家那个不要脸的贱东西冲撞了孙解元,看我回头不好好收拾他。”
柳老爷恨恨地说。
“诶,那可不行,”孙鸿允用扇子摇了摇,“那姑娘一抬头,我以为是我家那姐姐在哭,十分诧异,问了旁人才知道这原来是柳老爷家的养女。”
柳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孙解元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