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亚夫人看了他一眼,“原因?”
“我们不如交换个情报吧,互利互惠,节约时间。”花予戮双手撑在柜台台面上。
索亚夫人不屑道:“你能有什么情报。”
花予戮将视线转向一旁满头雾水的钟琰。
即使钟琰十分好奇花先生手中到底能有什么消息让索亚夫人松口,但他在接收到花先生视线的那一刻还是识趣的把空间交给他们两个人,自己转身上楼。
片刻后,大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索亚夫人眼睛眯了眯,“说吧。”
“想不想知道索亚先生这些年的事?或者说……他的死因?”花予戮见索亚夫人脸色一变,继续说道,“等我们找到矿洞,我会给你提供一个名字,她知道一切。”
钟琰虽然上了楼,却没有回房间,只是在走廊尽头的未能完全钉起来的窗边站着,皱眉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初初打开门看了两回,不过很识趣的没有打扰钟琰的思绪,瘪瘪嘴将门掩上,从缝隙中继续观察钟琰。
没过多久,钟琰被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叫回神,花予戮慢慢走上来,看着钟琰的表情,轻轻一笑,说道:“问到地址了,索亚夫人说下午再去,那里的人上午只会睡觉,叫也叫不醒。”
“人?”钟琰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不是岭石矿洞位置?”
花予戮道:“对。索亚夫人说军校只给了她另外一个线索人的地址,其他的事情她也不算清楚。”
钟琰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花予戮莞尔,戳破他心里的小心思,“你想问我用什么交换的线索?”
钟琰点头。
花予戮卖了个关子,苦恼地说:“抱歉,这是我和索亚夫人之间的事情。”
钟琰刚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的房门瞬间被拉开,秦初初扒着门框惊讶地问:“你们要去找岭石?”
花予戮没有隐瞒,“是。”
“……下午去是吗?”秦初初乍乍咧咧道,“那我也要去!”
钟琰眉心拧出一个川字,“秦小姐,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秦初初厚着脸皮说:“怎么没有关系,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丢下我跑了?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们!”
她的胡闹多多少少引起钟琰的不满,钟琰耐着性子安抚她,“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秦小姐请你放心。”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秦初初压根没把他这句话当一回事,“反正我是跟定你们了。况且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弱小又可怜的小女孩做出什么吗?”
花予戮没忍住勾了一下唇角,几乎维持不到一秒,弧度收了回去。
小女孩?
按照昨晚的说法,她今年也有二十一岁了吧,真亏她说得出口。
钟琰和花予戮交换了个眼神,最终只能点头,“好,但是秦小姐,我们的事情很重要,希望你不要妨碍我们。”
秦初初满足了,“放心吧。”
钟琰有些无奈。
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放心。
午时过后两个小时之内是η星最难熬的时间段,没有弱外线保护膜的η星在这个时候只能忍受强烈的阳光。
带着火热温度的光线照射在地面上,几乎将地皮烫出一个个卷儿来,踩着这种地面,就算是再厚的鞋底也能感受到被灼伤的痛苦,闷在衣服里的皮肤已经烤得泛酸,眼前是一片灰蒙蒙,杂质满布在空气中,混合着难闻的汗味和腥味,连净化器也无法完全过滤,几乎令人抓狂。
所以这种时候,η星本地的居民一般是不出外的。
但钟琰等人不同。
索亚夫人告诉他们,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叫九禾,住在离旅店非常远的西区,是西区一个地下修整厂的工匠,η星没什么代步工具,只能靠自己步行走过去,而九禾是不会留人过夜的,要想天黑前回到旅店,只有在午时左右向那边赶,才有机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钟琰在军校接受过各式各样的训练,这种强度根本不在话下,他下意识扭头去观察花予戮,花予戮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恶趣味涌上心头,故意脚下一个踉跄。
钟琰扶住他,担忧道:“你还能坚持吗?”
秦初初在一旁看得牙疼,翻了个白眼道:“我说,我一个女生都能坚持,他个大男人还怕被烫伤不成?”
花予戮眯眼笑起来,“放心吧。”
路途漫长无聊,他只是找个乐子罢了。
显然,乐子本人把他这话当成硬撑,此后的路上一直走在花予戮身边,不时便停一下看看他的脸色。
秦初初只想自戳双目,并且在一边愤愤咬牙。
为什么还没到目的地?
她怕是还没等到被阳光灼伤,便已经被这两人的互动闪瞎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