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琰僵着脸点点头,花予戮看了一眼钟琰,笑着回应:“谢谢程先生的祝福。”
“哎哟叫什么程先生,你随火火,叫我一声柏疏父亲吧。”
花予戮从善如流。
程柏疏平白多了个儿媳,乐呵的不得了,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递给花予戮,“这是柏疏父亲给你的见面礼,钱不多,你别嫌弃。”
花予戮不做推辞,直接收下。
程柏疏送完了礼,接下来就轮到钟贺,钟贺实际对把无辜的花予戮卷进来还有些亏欠,大度地给了一串钥匙,包括两辆限量飞梭和一套公寓。
花予戮接到手便开始盘算着怎么把这两样东西卖了换些钱,对他来说,现在送任何东西都没有钱来的合适。
“以后就睡在火火屋里吧,多些接触也能多点感情,客房别住了,都是自家人。”程柏疏说着便叫人去客房收拾东西,速度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
晚上,钟琰坐在房内的小型沙发上,脸色凝重。
花予戮洗完澡穿上女佣准备好的睡袍,走到床边拍了拍,“不上来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不是这种关系,只是合作而已,所以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不太合适。”钟琰忍了半天,没忍住说。
花予戮的眼神在巨大的床铺上停留一会儿,“我觉得即使再来两个人,睡觉时也不会互相碰到。”
钟琰站起身,在隐形衣柜中翻出两条备用被,动作迅速地铺在地上。
“我睡这里就好,晚安。”
花予戮收起嬉笑的神色,定定地看着双眼紧闭的钟琰。
这样一个有原则的人,真的会和十几年前的事情有关吗?
钟琰,到底在查些什么,怎么会和布鲁星的事情搅合在一起?
星空灯闪烁两下,在花予戮躺在床上的那瞬间灭了下来,薄薄的一层纱织窗帘完全遮不住月色,月光从镂空的细线接缝中穿过,倾洒在钟琰周围,在幽暗的房间内成为唯一的光源。
花予戮凝神看着坠下的星空灯,一夜未眠。
在同居之后的第二天,花予戮被女佣请到了三楼的茶厅。
茶厅的装修风格很像布鲁星,推门进入便是清香的茶叶味,桌上的茶具一应俱全,干净整洁,并且都是布鲁星上最最古老的瓷器型,可以看得出来这间茶厅经常会有人过来。
女佣让花予戮在茶厅稍等片刻。
花予戮在茶厅转了转,最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煮起茶水。
他的动作游刃有余,每一个茶具都摆放得恰到好处,不多时,一小壶茶水已经煮好。
米伽星的茶叶和布鲁星有所不同,煮出来的水呈淡绿色,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花予戮细细品了会儿茶,身后的门突然轻声一响。
响声很小,几乎入不了耳朵,但花予戮警觉性很高,瞬间便听到了动静。
不过他没有任何举动,等待身后的人开口。
一声柔和的笑声陡然晕开,身后那人快步走到花予戮对面,感慨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喜欢品茶。”
花予戮抬起头。
进入房间的是一个身着长裙的女人,女人长得非常漂亮,五官恰到好处地凸显每一处优势,嘴巴像极了钟琰,她的脸上化着淡妆,却掩饰不了眉宇间的一抹病态,明明是大热天气,她外面还裹着一层不合时宜的披肩,也许是因为生病,说话时语调轻柔,仿佛一阵清风拂过耳畔。
“只是随便喝一些罢了。”花予戮的语气也跟着柔和起来,“您是薇拉夫人?”
“你的手法倒是挺熟练的。”薇拉笑了笑。
花予戮道:“毕竟这么罕见的茶具,不能随便糟蹋了。”
薇拉笑着打量他一番,这才进入正题,“好孩子……虽然你已经和小琰领了证,但我还是应该替小琰的爸爸和柏疏给你道歉,这件事是他们考虑不周,委屈你了。”
花予戮莞尔,“夫人不必道歉,钟琰挺好的,和他相处,很愉快。”
薇拉缓缓摇头,“我的孩子是什么脾气,我清楚。小琰很负责,他既然已经是你的伴侣,就不会亏待你,不过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负责了,倔强又固执,如果你们不是互相喜欢,但凡有一点异心,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加寂寞,进而演变成为互相折磨。”
“我知道夫人的意思。”花予戮将倒扣在桌上的干净茶杯翻了个面,给薇拉添上茶水,“不过夫人还请放心,我只是一个普通公民,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做伤害钟琰的事。”
薇拉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出声音。
“小琰怎么说也是钟家的孩子,我不觉得你一个星际旅行者对上军校出来的小琰会有胜算。”
她轻飘飘一句话将隐含在话语间的敌意带过,花予戮低头勾起嘴角,“那夫人的意思是?”
薇拉认真道:“小琰没谈过恋爱,什么都不懂,这方面……还请你多带带他。”
带带他?
花予戮心中保留想法,表面上却笑呵呵点头应下。
薇拉顿了顿,抬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盒子很小,只有半个手掌大,但很有分量。
“这是我从茹玛星带回来的焱石,给你做成了项链,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花予戮打开礼品盒。
焱石为橙红色,被打磨得异常光滑,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礼品盒正中央,由一个雕刻着细微花纹的银链串起来,华美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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