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爷,有事?”
钟琰放下手,干咳几声,“我们谈谈。”
花予戮侧过身,“进来说吧。”
钟琰也没客气,大步跨入房间。
花予戮关门回头,只见钟琰在屋子里转悠几圈,将钟贺藏在屋内的摄像头齐齐翻出,摄像头小巧精致,放在他的手中,用力一捏便化成粉末。
想了想,花予戮还是适当地表示出自己的惊讶,“这是什么时候装进来的?”
钟琰对父亲自作主张监视眼前这人的日常生活心中愧疚,诚恳地道了声抱歉。
花予戮眼尾不由自主地带上些玩味的笑意。
就算有军衔,钟琰到底不过是个小孩儿吧,单纯得可以。
钟琰瞥见小桌子上的餐具,又去门边唤了女佣过来将其撤下,换上一壶茶。
整个过程,花予戮坐在桌边,心安理得地享受钟琰的服务,伸手接过他给自己倒的花茶,“谈些什么?”
“我们的婚事。”钟琰突然停住,皱着眉头在想措辞,半响后才继续说,“这件事,我代替父亲和柏疏父亲向你道歉,把你卷进来,实在是对不起。”
确实是挺对不起他的。
花予戮笑了笑,“钟少爷有什么打算?”
钟琰道:“如果你愿意,我会先送你离开米伽星,等你离开以后,这里的事情就和你无关了。”
“似乎有些难度,钟少爷有把握吗?”花予戮问。
钟琰微微摇头,语气中却带着坚定,“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先准备一下,如果父亲不松口,我会想办法,所以,还得请你在钟家多住几天。”
花予戮带笑抿了口茶,“先提前谢过钟少爷了。”
钟琰垂着眼,“这件事本身也是因我而起……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好,不用客气。等我准备得差不多,再来和你商议细节。”
他本身只是来寻求一下这件事情另一位受害人的意见,现在两人达成共识,他也不方便再留在这位先生的屋子里,于是钟琰象征性的将茶喝尽,抬腿便要离开。
然而路过一旁的回收桶时,钟琰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目光在没能合上的回收桶中扫了一圈。
花予戮放下茶杯,“怎么,钟少爷还有什么事么?”
钟琰转身看他,淡淡地问:“你受伤了?”
花予戮含笑挑眉,没有说话。
“柔棉纸不适合处理伤口,你稍微等一等。”
说罢,钟琰走出房间。
花予戮慢慢揉了揉手腕,在钟琰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嘴角的弧度直接沉了下去。
钟琰没有吩咐女佣去拿药,而是自己跑了出去,好几分钟后才带着一个小盒子走回来,将小盒子放在桌上,“伤在哪儿?”
花予戮没跟他客气,缓缓卷起左手的衣袖。
柔棉纸只是吸水分子,虽然相比之下确实可以止血,但撕开纸张,难免会使伤口再次裂开。如此反复下来,伤口自然是愈合缓慢。
将柔棉纸的纸屑处理干净,钟琰打开小盒子,从中取出一根针管。
花予戮看到钟琰熟练地抽入药水,带笑说道:“这么古老的东西,难为钟少爷能找到了。”
“这是特制的药水,效果会好一点,明天基本就能痊愈。”钟琰没搭理他的话,反而抬眸看向他,“没有止痛药,今晚忍一忍,筋骨血肉长起来会很疼。”
这倒是个好东西。
花予戮视线在盒子内剩余的药水瓶上转了转。
钟琰给他注射药水,又用防水纱布给他仔细包扎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钟琰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前两天。”花予戮坦然地说出个时间。
前几天……赛车会上出的事?
钟琰没有观看全程的比赛,但对比赛过程中的爆炸事件还是有几分了解,看来应该是在爆炸中受的伤……
花予戮没在意他脸上有些愧疚的小表情,还在琢磨怎么忽悠钟琰留下几瓶药水,让他带回去给曼多沙的治疗师研究研究。
他这小心思还没能付诸实践,叩叩两声,门被人敲响。
钟琰收起盒子,对花予戮点点头,自己去打开门,“什么事?”
“小少爷?”女佣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他,怔了怔,道,“回小少爷,门外有人找花露水先生。”
钟琰:“谁?”
女佣迥然:“她说她是七旅酒店的经理,来……来找花露水先生结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