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皱着眉头, 一时间没有言语。
元箴站在床边, 漆黑的双眸闪过一丝晦色。
他道:“虽然你忘记了, 但是我们当初结的是灵契,除非另一方魂飞魄散, 否则双方都有感应的。”
对上元箴期待的目光,明月微微别开脸,抿了抿嘴,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东西扯住了她, 跟眼前的人冥冥之中牵连着。她确实能感受到的。
明月明亮的眼睛眨了眨,略带寒意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暖了。像夜空中的月亮,温柔。又像寒星一样,清冷。
她看着身体紧绷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心里涌出一股喜悦,她突然笑了起来,道:“或许,你是对的。”
元箴暗淡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刺目,嘴角忍不住上扬,嗓音里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月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元箴一边说着话, 一边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面包, 撕开包装袋。
把蓬松柔软的面包递过去, 眼神温柔, “我看其他人都在吃这个。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明月接过来,微微张嘴,咬了一小口。一股清甜的麦香味儿瞬间席卷了口腔。
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味道很棒。
元春顺势坐在床边,笑问:“好吃吗?”
明月轻撇了一眼元箴脸上的神色,唇角微勾,“还不错。你要尝尝吗?”
明月说话间,就已经凑过来,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两根手指捻出小块面包喂到元箴的嘴边,挑了挑眉,“你尝尝就知道了。”明月眼眸微弯,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直直落进他的眼底。
元箴忍不住咽了一句口水,张嘴,把面包含进了口中。柔软的唇和微凉的指尖一触即分。但那点火热,一下子在心底燎原。
明月不太自在的收回手指,视线下移,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动,像狂风暴雨中飞舞的蝴蝶,透着股倔强的脆弱。
她拿着剩下的面包,几口几口咬着吃了。
或许是吃的太快的原因,明月有一点噎着了,鼓着脸颊,含糊不清地说:“快给我水。”
元箴立刻把矿泉水瓶盖拧开,递过去。
明月自然的接过来,微凉的水滑过喉咙,总算好受了些。
经过这么一遭,明月有些脸红,故作不经意的,白皙的手指拿过那个火腿肠。
开口道:“帮我把这个弄开一下。”
明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感情上他觉得元箴可以亲近的。但是理智上,他又觉得元箴是个陌生人。
这么麻烦一个陌生人,不是太好。
明月默默垂下眼帘,乌黑柔顺的长发垂在肩膀两侧,遮住了精致的脸庞。她搅弄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元箴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包装撕开,露出粉色的内里。
明月刚要伸手去拿,元箴却躲开了,固执的要喂她。
明月嘴角抽抽。这还礼尚往来啊。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么,你喂我,我喂你,不知不觉间就把元箴买回来的东西吃完了。
吃饱喝足,明月又有一些困,倒回床上就睡。
小旅馆的床上非常硬,并不舒服。但是两个人都很困很累,所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两天后,元箴体内的伤势不再那般疼痛,他数了数手里的钱,只剩下300多了。
他思考着该做点什么好。
他出去逛了一圈,然后发现在工地上搬砖可还行。工资高,还日结。
最重要的是,对身份证把控并不严格。
元箴一干就是一个月,然而月末的时候,抛出开销他数钱,仍然只有两三千。
元箴:emmmm…………
元箴感觉受到了“侮辱”。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正在困惑的时候,明月拉着元箴在小旅馆的电视前坐下,指着一部电影《凹洲风云》。
屏幕上正好放到高潮部分,主角孤注一掷,绝地反击,赢的盆满钵满。
元箴:突然觉得之前苦哈哈搬砖的自己好蠢。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根据在工地上跟人交流,元箴知道他们这种情况可以去公安局里补办身份证。
元箴想到就做,当天就去了公安局,再出来时,两张新出炉的身份证到手了。
然而两人站在飞机场大厅,听着工作人员问他们要签证,两个人一脸懵逼。
还是明月当机立断,对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我们不买机票了。”
她拉着元箴走到一个角落里,眼神扫过登机去往凹洲的旅客,小声道:“蛇有蛇迹,鼠有鼠道。”
元箴秒懂。
哎,当遵纪守法的公民久了,人都老实了不少,这不,一时间都没转过弯。
元箴趁着人不注意,在他和明月身上施加了隐身术,然后大摇大摆的跟着其他人上了飞往凹洲的飞机。
明月还是第一次坐飞机,看哪里都稀奇,奈何没有他们俩的位置。
还好,机身上并不颠簸。
五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凹洲。
他们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这里却灯火通明。马路旁一排排路灯照耀着黑夜。不时有汽车飞驰而过。人们走在道路两旁,给这寂静的夜染上了尘世的喧嚣。
元箴想着那个签证,心里发虚,所以仍然选择的小旅馆。暂时歇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元箴就带着明月出门转悠了。
凹洲人口很多,但是地方却不大。适合慢悠悠的步行。
行人道的地面用小块的白色的砖砌成的路,时不时夹杂着黑色的圈。很有几分雅趣。
途中他们经过一座教堂,一座寺庙,这里的宗教非常多元化,天主教。佛教,道教在这里都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