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她的春秋大梦去。
“老娘就是撑死,再不济,吃不完拿去喂猪,也不会便宜你这个丧门星。”
乔氏坐在堂屋里骂骂咧咧,声音之大,路过何家的村民都听到了。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想起记忆里那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纷纷摇了摇头。
“乔婶子委实刻薄了些,以前都没看出她是那种人。”
“嘘,你小声点,要是让她听到你在背后编排她,指定跟你急。”
“我我哪里是编排她,我实话实说而已。”到底还是有几分气弱,声音都不自觉放小了点。
另一人赶紧拉着她走快些,离开何家老远,妇人才拍着胸脯后怕道:“就因为你说的是实话,才更不能让乔氏听到。不然你被骂几句事小,方碧云可就惨了。”
说起方碧云,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
她们也是为人媳妇儿的,虽然说家里婆母不像乔氏那么恶毒,但是对她们这些媳妇儿也确实没多好,平日里也没少挨骂受气。
奈何大环境如此,她们也不敢反抗,否则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有她们受的。
基于种种原因,两个妇人对方碧云很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
而被两人议论的乔氏在堂屋里骂了一通之后,口干舌燥,她重重拍着桌子,吼道:“方碧云,你个死人啊。老娘吼了半天,嗓子都干了,你都不知道端碗水过来。”
没人应答,小厨房里也迟迟没有动静。
这可让乔氏气坏了,自从方碧云进她家门来,她说一方碧云哪敢说二,如今居然敢无声反抗她了。
看来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啊。
乔氏又想到那个摔碎的碗,怒从心起。
那么一个碗也要三文钱哪,方碧云那个吃白饭的,不挣钱就算了,还敢败家。
别人家的媳妇闲下来,多少还能做些针线活儿拿去卖钱,就方碧云那个蠢货,死活学不会。
这让家里又少了一项进项,本来属于他家的钱飞了,无异于在挖乔氏的肉。
说来说去,都怪方家那个死鬼老娘,死那么早干什么,都没把方碧云教出来。方老头也是,妻子死了再娶一个呗,一点也不会教女儿,屁用没有。
“女人不会做针线活,还要手干嘛。”乔氏嘀嘀咕咕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然后视线定格在针线篓子里,那是她给儿子缝衣服用的。上面还别着一根绣花针。
听说县衙的牢房里对付犯了错的女人,就是拿针扎那些女人的手指。
她是个好婆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送方碧云去坐牢,再说方碧云坐牢了,她儿子的名声也不好听,家里活也没人做了。
但是方碧云忤逆她,也不能不教训。否则这次纵容了方碧云,下次方碧云就敢更过火,说不定还要翻了天去。
乔氏来来回回想了一通,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绣花针。
说句实话,她内心里是真的很讨厌方碧云。
非要找出个原因,大概就是嫉妒。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重男轻女,乔家人因为连生了三个女儿,重男轻女更严重。乔氏作为老三,在爹娘的期待中降生,发现她是个女儿,又对她厌恶至极。
乔氏在乔家时,真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因为她不服,她要争,乔家爹娘对她反感的厉害,打压的更凶。
后来随便指了门婚事,草草把她嫁出去。其实说嫁都是往好了说,当时何平他爹重病缠身,何家人花了大价钱,相当于买了一个儿媳妇冲喜。
乔氏运气好,赶在丈夫死之前怀孕了。
肚子里有了娃,生下来一看又是儿子,何家爹娘对乔氏自然更好,比村里有些待亲女儿的还好些。
可惜何家爹娘劳累过度,没多久就死了。
乔氏就带着儿子,孤儿寡母的,在村里人的时不时接济下活了下来。
在乔氏心中,她后来能翻身,过上好日子,都是因为何平。所以她自然把何平看的极重。为了不让儿子受苦,她咬牙让何平读书。
结果有一天,何平告诉她,他想娶先生家的女儿。
乔氏这才关注方碧云,然后她的心中就燃起了熊熊妒火。
方父在妻子死后,虽然对女儿冷漠,缺少关心。但是衣食住行都没缺方碧云的。
而且,方碧云还是独女。
这极大的冲击了乔氏固有的三观。她无法接受世界上还有真的对女儿好的人家。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乔氏在心里就把方碧云列为了假想敌。
后来方碧云进了何家门,后脚方父就死了。
在她的几番试探下,儿子也不怎么护着方碧云,乔氏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她喜欢看着方碧云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向她求饶,这让她心里生出了一种莫大的快意。
看,你有爹疼又怎么样。还不是落到她手里了。
乔氏压住了过快的心跳,走过去,拿起了针线篓子里的绣花针,大步向着小厨房走去。
她决定待会儿不堵方碧云的嘴了,让她叫,反正她叫的再痛苦,也不会有人管她,乔氏恶意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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