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仲远醒来之时, 发现他躺在凉亭里,一睁眼对上了润之打量的视线。
“啊”他吓得缩了缩, 待看清来人是谁,他拍拍胸口,舒出一口气,“润之,你干什么啊, 吓死我了。”
元箴笑了笑,“我看看你醒了没, 现在你醒来, 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
仲远接受了这个回答, 他摸了摸脑袋,慢慢坐起来,小声嘀咕,“奇怪, 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他们不是在花丛里?
他记得当时狂风呼啸, 然后鼻尖嗅到了花香,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宁仲远表情慢慢面露惊恐, 抖着唇哆哆嗦嗦的, “润润之, 你还记不记得, 咱们昏迷前发生了什么事?”
润之抱臂俯视着他, 挑了挑眉, “当然记得。”
仲远闻言,心都揪紧了,“润之,我们快走吧,这里,这里”
元箴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啦,不逗你了。”
“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你自个儿不小心,左脚绊右脚,脑袋磕地上摔晕了。我当时都急坏了,幸好啊”元箴拖长了调子,故意卖关子。
仲远急的抓耳挠腮,“幸好什么?”
“幸好你们遇见了我。”一道清亮的女声插.进来,仲远寻声看去,只见牡丹花丛里,一女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竟是把这一片艳丽的花色都比了下去。
仲远一时不察,看呆了去,痴痴呢喃,“女儿婀娜娇嫦娟,原是仙子下凡间。”
明月神识非人,自然将他的低语听了去,心中暗道:这些读书人的嘴当真是抹了蜜一般,一个赛一个的甜。
元箴的脸色却是黑了,没好气的踹了还坐在地上的好友一脚。
“你作甚?”仲远夸张的叫起来,眉毛倒竖,很有一番润之不给他说法,他就要跳起来咬人的架势。
明月看着可乐,嘴角微微上扬。
元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磨了磨牙齿,警告道:“宁仲远,你孟浪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仲远可不服气,理直气壮道:“佳人在前,吾心悦之,兴而赞扬,有何不可?”
“你给我闭嘴。”元箴一字一顿道。
仲远昂了昂下巴,食指点了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润之也心悦姑娘,不愿让我专美于前呀。”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仲远一脸为人师者的模样,拍了拍元箴的肩膀,“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为友人,你不能剥夺我争取的权利呀。”
元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这是白痴,不要跟他计较,气坏了自己不值得。来回好几遍,他才终于压下了火气,阴恻恻道:“那是我未婚妻,你说呢。”
仲远哈哈笑,“不就是未婚妻吗,我当是你什么人呢,等会儿—— ”他突然卡壳,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元箴,不敢置信的失声吼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她她她 ”
宁仲远抖着手,指着明月,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脸色红通,一副憋坏了的狼狈样儿。
见状,元箴通体舒畅,只觉得三伏天喝了冰饮,爽。
他从胸腔里发出笑意,掷地有声道,“给仲远兄介绍一下,这是明月,我的未婚妻。”
说完,他还打趣了一下,“朋友妻,不可戏。仲远兄还请守礼啊。”
这下,宁仲远又指着元箴说不出话来了,他表情纠结,“你,你们……”
他一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今天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QAQ
等人跑远了,元箴不顾形象的捂着肚子畅快大笑。
明月抬眸嗔了他一眼,“你可真够坏的。”
元箴不依了,“月儿真是错怪我了。”
他趁机上前抓住明月的手,借着袖子的遮挡,来回摩挲,美滋滋道:“我这是为了给你树立威信呢,免得仲远那小子没大没小,什么时候惹了你。”
明月似笑非笑,“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