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晨再拿了一块核桃酥塞进嘴里,听了叶知贤说了半天宸王府的内宅之事,配上这美味的糕饼,就跟看了一场宅斗大戏,“叶将军,你总该不会是专程过来同我们说王府的内宅密事的,好让我们高兴高兴?”
“自然不是。”叶知贤瞥了一眼秦慕昀,“前些日受殿下所托,查了查宸王府,恰巧查出了秦玮的一些风流韵事。”
原来是奉秦慕昀之命,看来是想反击了,傅若晨顿时来了兴趣,“还有什么,都说来听听。”
“那秦玮从前是个秦楼楚馆的常客,前些日消停了些时日,但自那丫鬟小产死了后,他便又开始放纵,三天两头往那碧春楼钻。”
傅若晨问:“那世子妃好歹也是大将军的千金,怎么容忍夫君常去那烟花柳巷,不怕染病么?”
秦慕昀斜睨着傅若晨,“你倒是很懂。”
傅若晨笑了笑,“过奖过奖。”
叶知贤道:“他怕不怕染病我是不清楚,不过,听说这世子妃的姿色……稍微差了点,成亲几个月,两人面都不常见着,这秦玮更是恨不得在秦楼楚馆里住下了,或许世子妃还不知道,又或许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若晨作为21世纪来的女性,心里颇多感慨,“那这日子过得可真憋屈。”
“话扯远了。”秦慕昀听他说了大半天还没说出重点,他看着叶知贤催促道:“言舒,拣要紧的说。”
叶知贤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重点则是,大将军的次子陈栋柱也会去秦楼楚馆,不过不常去,碧春楼每每花魁之夜,他必会到场。”
傅若晨问:“花魁之夜是什么?”
叶知贤耐心解释道:“碧春楼每月十五推出一名花魁,任由酒客竞价,争夺与当日花魁的一夜温存。”
傅若晨心道这分明就是拍卖,不过拍卖的是人而已,既然大将军的儿子每逢花魁之夜都要去碧春楼,那必定是冲着花魁去的,“那是这大将军次子陈栋柱夺魁次数多,还是宸王府世子秦玮夺得的次数多?”
叶知贤闲闲道:“比财力,怕是没人能比得过宸王府,自然是秦玮夺魁的次数多。”
傅若晨又问:“那他碰见他姐夫在青楼里挥金如土,就没个想法?”
“他有没有想法我不清楚,不过我猜,八成是还不知道那夺魁的人是他姐夫,哪个王公贵族去烟花柳巷,也不会明目张胆,四处招摇。”
所以,这两人都去了青楼,只是还没碰面。
秦慕昀道:“既然如此,那就设个局让他们碰个面。”
“殿下所说正是我所想,既然是想挑拨离间他们两家,从这两个败家子下手,是最省事的。再说,这陈栋柱是大将军的嫡子,与世子妃是同胞姐弟,虽然陈栋柱是个不成气候的莽夫,但对这个同胞姐姐却是十分照顾,若是知晓他那姐姐在王府受了冷落和羞辱,以他莽撞的性子必定不会息事宁人,届时,两家想要和气都难。”
傅若晨听后,差点就要拍手叫绝,“好法子,让他们窝里斗,我们一边看戏。”
叶知贤别有用意地看着傅若晨,“不过,想让他们斗起来,得有个人在中间挑唆。”
秦慕昀看叶知贤的眼神便知道他的想法,“言舒,你莫不是想……”
叶知贤笑了笑,“傅姑娘聪慧过人,伶牙俐齿,又武功高强,容貌上又当的起花魁的称号,是不二人选。”
傅若晨这才知道叶知贤的用意,他是想让她在花魁之夜充当花魁,去做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她被宸王的人刺杀过四次,对他早就恨之入骨,听了叶知贤的计谋,很是赞同。
秦慕昀第一个反对,“我不同意!”
傅若晨道:“我同意!”
秦慕昀瞪她,“你同意什么?难道你忘了自己的处境?若是露面,引来杀身之祸如何是好!”
傅若晨见秦慕昀这般激动,忙道:“殿下,我戴上面纱,没人会认得出的。”
“那也不行!你给我好好待在侯府哪也不准去!”
真凶。傅若晨被凶得说不出话来。
叶知贤道:“殿下宽心,碧春楼也是侯爷名下的,说到底,也算是在侯爷眼皮底下办事。”
秦慕昀可不知道他那舅舅还开青楼,“你怎知道?”
“原本不知道,但最近查了查秦玮的,顺道把碧春楼的底查了出来,才知幕后老板是侯爷。”
对于誉安候开了一家青楼的事,傅若晨完全不惊讶,她笑了笑,“那更好,在碧春楼也相当于在侯府了。”
秦慕昀皱起眉头看着傅若晨,“你……”
傅若晨道:“你放心,我定会保全我自己。”
叶知贤道:“我既然提出让傅姑娘铤而走险,自然也会多加保护,殿下,你大可放心。”
这两人一唱一和,他不答应都不行。
叶知贤再详细说了说当日的谋划,之后他与秦慕昀一同离开了揽月阁,打算去前院找尹霜钰商议此事。
走出了揽月阁,秦慕昀冷着一张脸,才开始秋后算账,“我先前还奇怪,你为何偏要来揽月阁同我商议事情,原来是早有预谋!”
叶知贤道:“殿下误会了,我挑揽月阁议事,分明就是方便殿下能见一见傅姑娘。”
“还狡辩。”
叶知贤摸了摸鼻子,“虽然我是有意让傅姑娘去,但倘若她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
秦慕昀很清楚傅若晨的性子,叶知贤必定也是知道,所以才特意当着傅若晨的面谈论计谋,“她那凡事都想凑个热闹的性子,你一说,她又怎么会不答应。”
叶知贤笑了笑,“我对傅姑娘,可没殿下了解的多。”
秦慕昀斜了他一眼,再吸了一口气,已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叶知贤道:“殿下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保证傅姑娘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