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船头,那里视野最好。”傅若晨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欢快地往船头走。
秦慕昀只好也跟上,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情也变得好了。
不料这船头有人,还是个熟面孔。
正是欧阳奕。
欧阳奕见了傅若晨,眼睛里含着笑意,“傅姑娘。”
傅若晨也回了个笑,“欧阳公子。”
欧阳奕从袖子里拿出一副画卷,道:“前些日与傅姑娘相谈甚欢,回去后特意画了一幅画,一直想赠给傅姑娘。”
傅若晨有些好奇,她接过画卷摊开,正是那日她站在船头看夕阳的背影,画的很是飘逸,“多谢,我定会好好珍藏。”
“咳咳。”身后传来几声轻咳。
傅若晨和欧阳奕同时看向了咳嗽的人,欧阳奕看着傅若晨身后那位气质非凡的男子,“这位公子是?”
傅若晨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跟欧阳奕介绍,“这位是我家……”
“夫君。”秦慕昀接了她的话。
傅若晨差点呛了一下。
欧阳奕显然吃惊,没想到傅若晨已经是有妇之夫,他礼貌地拱了拱手,“幸会。”
秦慕昀则是一句客套话也不回,只对傅若晨说了句:回房。
这‘回房’二字用得很是暧昧,外人听着还真会以为他们是结发夫妻。
傅若晨再对欧阳奕道了一声谢,便跟着秦慕昀回去了。没想到她好几天没上甲板,只待了一会儿,就被勒令回来了。
进了房,秦慕昀走到桌后继续写着什么,他这些日没闲着,写了晒盐的法子,以及日后如何整顿官盐,十分详尽。
傅若晨坐在窗边,摊开了欧阳奕赠给她的画,真是栩栩如生,意境十足,下面还有他的落款,要是以后她缺银子,拿去卖估计还是能卖一些银钱的。
说不准等他日后高中,飞黄腾达,这画会更值钱。
秦慕昀瞥见傅若晨当宝一样看着那幅画,心里那股莫名的不爽又涌了上来,“不过是一幅画,你用得着如此宝贝?”
傅若晨看着他,“你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秦慕昀被噎了一下,他阴阳怪气么?
傅若晨见他不说话,心想他必定是不高兴,她道:“若是殿下也能给我画一幅,我必定会更宝贝的。”
毕竟,更值钱。
秦慕昀提笔继续写字,“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傅若晨笑了笑,收起了手上的画卷,撑起窗看着外面,这里视野虽然比不上甲板,但好歹还是能看到外面的。
江面的风迎面吹来,很是舒适,她倚着窗框,看着外面的景致,有些昏昏欲睡。
秦慕昀看过去时,她倚着窗框睡着了,长睫垂于下眼眶,粉色唇轻抿,头微微倚着窗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绣了花的襦裙如瀑布般倾泻。
他心里微微一动,随即偏开视线,继续提笔写字。
过了片刻,他再偏了偏头,望向倚在窗边的人。
鬼使神差地,他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纸,沾了墨,笔尖在纸上游走。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幅美人倚窗小憩图跃然于纸上。
看着纸上的画,他心道,当真是疯了么?他画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