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屁股上白挨了一刀,新肉没有长好,腿脚不灵便,走一步一疼痛,满头大汗,回头望了一眼大好河山,恨恨地咬着牙。
风萧萧兮易水寒,出来混的总要还,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还我一个说法。
酋龙锲而不舍,一路上在旁喋喋不休,谆谆教诲道:“小子,我跟你说,当坏人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很抢手的。可不要小瞧我们这些邪道中人,自有自己的小江湖,也有自己的江湖规矩,里面的弯弯道道多不胜数,你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好了,前辈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以后我听你的就是。”左少阳听他不停地长篇大论、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就好像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飞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谦虚道:“晚辈以前在江湖中凭本事混口饭吃,只干了一些坑蒙拐骗、拦路抢劫之类的勾当,最坏的时候就是骚扰街坊邻居、偷看小姑娘洗澡,还真算不上祸国殃民,为害四方。惭愧,惭愧,这点小小的坏事,前辈自然是看不上眼,以后还要多多向你老人家学习才是。”
咦,我怎么记得我当年入行的时候,只干了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情,这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比我当年坏多了。
“嗯,不错,虚心使人进步,你这态度很端正,很有培养前途。”酋龙老怀大乐,越看左少阳越是顺眼,忍不住哈哈长笑三声。
“叮当……叮当”几声铜铃脆响,后面远远地来了一头黑色毛驴。驴背上骑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笠沿上封着黑纱,也看不见长相,只见得她一身黑衣,外面还拨了一件披风,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遮掩了身形,慢慢行来。
左少阳自知罪孽深重,很有通缉要犯的觉悟,害怕被人认出来,急忙用衣袖掩住了脸,往小道边上躲了躲,只要情形不对,随时准备溜之大吉,心里却有些奇怪。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冒出来一个骑驴的女人来了?
酋龙回头看了一眼,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小子,机会来了。现在我给你上进入邪道的第一课,那就是抢劫落单女子。”
日啊,做坏人从抢劫弱女子开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也亏你这老鬼能想得出来。左少阳大惊:“前辈,这样不太好吧,你想要劫她什么?”
酋龙摇头道:“不是我劫,是你来劫。要劫个财还是要劫个色,或者两样都劫,就看你的兴趣爱好了。”
不是吧?左少阳大汗,腼腆道:“前辈,大白天劫色,和一个陌生女子做那逍遥快活的事,晚辈有点放不开啊。要不就劫了那头驴吧,晚辈行走不便,可以拿来代步,她那身衣裳就算了,我拿来也穿不上。”
这小子瞬间的想法太奇特了!酋龙听得瞠目结舌,暗叹了一声朽木不可雕也,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劫一下色呢?
酋龙正在愣神,左少阳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看着那女子跨下的黑驴,神情跃跃欲试。
那女子骑着黑驴,慢慢地走近前来,左少阳大喝一声,手持黑剑跳到小道中间,气势汹汹一声大吼:“下驴,打劫!”
就他这贼眉鼠眼的模样,痞气飞扬的气质,往那一站,比山贼更像山贼,将脸用黑布一蒙,完全就是一个拦路抢劫的强盗。
驴上女子微微一愣,旋即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是遇上劫道的绿林好汉了。她斗笠黑纱里面的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疾眨了两下,盯着左少阳上上下下瞧了两眼,忽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笑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先是掩嘴咯咯娇笑不止,接着弯腰捧腹大笑,身体花枝迎风似的乱颤,抱着驴脖子都坐不稳了,几乎要从驴背上摔下来。
日啊,这是什么情况,这娘们不会是吃了含笑半步颠吧?左少阳被她笑得浑身都不自在,头皮都感觉有点发麻,挥舞着手中黑剑,恼羞成怒大吼道:“笑什么笑,没有看过这么英俊潇洒的劫匪吗?不准笑,掀起你的斗笠来,我在打劫呢!”
“哦。”驴上女子将斗笠取下,露出貌若天仙的面容,掩着小嘴偷笑不已,嘻嘻笑道:“公子你真坏,你扮强盗想劫仙儿什么?”
酋龙听见这声音,浑身颤抖一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仙……仙儿?”
左少阳心里急跳,简直瞧得眼睛都直了,口水哗哗直掉。
只见眼前站着个笑意盈盈的女子,乍一看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懵懂小姑娘,柳眉秀眸,鼻梁挺翘,小嘴红润如樱桃,浑身上下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神韵。待得仔细一看,却又长得像是二十七八的撩人小妇人,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翘臀,顾盼间神态妩媚,从骨子里面散发着一种勾人心魂的媚意。
左少阳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骨碌乱转,盯着龙仙儿看了又看,哧溜急吞一口口水,喃喃道:“我改变主意了,现在要劫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