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笑道:“杜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大家同心协力,为国为民日夜操劳,都是尽力而为。”
杜非揽着左少阳肩膀,和他并肩往皇宫方向走去,神秘兮兮道:“左小哥,得罪了仙儿小姐,怡红院咱们是去不成了。你先随兄弟们回去歇着,等哥哥进宫面圣回来,晚上再带你去另外一家。”
左少阳瞠目结舌,打一炮换个地方,杜大哥做人执著,真是坚定不移,要将逛青楼的大业进行到底啊!
杜非拉着左少阳衣袖,鬼鬼祟祟地道:“左小哥放心,哥哥我带你去的这家,虽然规模没有怡红院大,但是别具特色,绝对让你不虚此行。那里的姑娘们啊,一个个能歌善舞,而且都是不穿衣服的,站在台上随你挑,有夷人,有汉人,西域来的金毛狮王都有。啧啧,那种异域风情,滋味独特,保证你从来没有尝试过,真让人终身难忘……”
嘎你娘,你们不穿衣服,我怎么知道她是夷人,还是汉人?左少阳听得眼睛发直,心里被撩得直痒痒。西域金毛狮王,噱头倒是十足,我在贝叶经册的无量幻境中见过,相比之下,传统的我还是喜欢本地货。
怡红院的仙儿姑娘,就是大理方圆百里公认的花魁,正宗本地货,可惜不能一睹芳容。
杜非见他神情遗憾,还有些恋恋不舍,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左小哥,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在一棵带刺的荆树上吊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你看看这街上,摔一跤也能按倒两三个。”
眼下已是下午时分,盘查询问可疑之人的那些官兵,已经全部撤去。茫茫人海之中,抓个不认识长什么样的贞王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做做样子也就罢了。
街上又恢复了正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派皇城繁华景象。不少身着白衣的白夷女子,手中挽着竹篮,成群结队,在街上闲逛。
杜非眯着眼睛瞧了两眼,又笑道:“对于女人的学问,哥哥我最懂。她们大多时候都口是心非,说的都是反话,说不要的时候,心里就是想要。只要左小哥你抓住了这点要领,手到擒来,绝不是虚言。”
左少阳愣了一下,这学问倒是从未听过,将信将疑地望着他:“杜大哥你没有哄我?”
“我哄你做什么?哥哥我浪迹花丛几十年,生平阅女无数,对女人欲拒还迎这套把戏,最为清楚不过。”杜非眼睛疾眨,神情诡异地小声道:“这种事情,哥哥我也见过不知多少回了。她们嘴里喊着不要不要的,你啪的一把银子拍在桌上,气势如虹。那窰姐脱了衣服倒贴上来的速度,跑得简直比兔子还快。”
左少阳大汗,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心中哭笑不得。
杜大哥这棒槌,窰子逛多了熟能生巧,竟然总结出经验套路来了。人生在世,果然要活到老学到老。
左少阳突然望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年轻女子,挺着高高的胸脯,花枝招展地自面前经过,急忙伸手拦下:“这位姐姐,小子有礼了。麻烦问一下,要不要今晚我到你闺房,大家一起同床共眠啊?”
“啊?”那女子吓了一大跳,摆动着双手,惊叫着逃开了:“不要,不要……”
护卫兄弟们惊呆了,满脸震惊地望着左少阳。不是吧,左小哥艺高人胆大,竟然在皇城大街上,当众调戏良家女子?
左少阳回头望着杜非,满脸兴奋,激动得手舞足蹈:“杜大哥,她说不要哦。哎呀,糟糕,我还没有问清楚她的闺房在哪家府上呢……”
杜非惊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左小哥真是个极品,这脸皮,这胆色,无敌了!问得这么直接,人家不把你当成採花大盗才是怪事!
杜非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教好左小哥,拉着许工同交待道:“许公公,你马上带他回去。这家伙没见过什么世面,色胆包天,皇城里达官显贵不计其数,保不准他会再出言调戏哪个郡主,又或者顶撞了什么一品夫人,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许工同深有同感,急急点头道:“我知道,马上办!”
杜非赶去了皇宫,左少阳跟着护卫们在街边随便吃了些东西,便回到苍山十八骑护卫营房中,躺在床上养精蓄锐。
那盏样式古怪的铜灯,也不知是什么宝物,死活都放不进铁指环中。左少阳没办法,只好用一种矿料掺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涂成了紫铜色,圣火边上又加了根灯芯,看起来就像平常铜灯,光明正大放在床头显眼处,一般人不会注意。
只是灯上那一缕细若发丝的紫色圣火,往外散发着炙热无比的火气,烤得人受不了。护卫兄弟们奇热难耐,没有人愿意和左少阳同住一间房。
左少阳躺在床榻上眯了眼,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种尖锐凄厉,而又诡异的声音惊醒。
这声音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听在耳中让人毛骨悚然,上下牙直打颤,绝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本来还在墙外,眨眼间便到了前院,来势快得不可思议。
左少阳听得头皮都麻了,一下从床榻上翻起来。窗外天色已黑,杜非却不见回来,整个营房寂静无声,一帮护卫兄弟也不知去了哪里。
窗外影影绰绰,院子里似是亮起了惨碧色的鬼火,星星点点,在黑暗中摇曳而过。
左少阳不怕鬼,却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壮着胆子冲窗外大吼道:“什么人装神弄鬼!”
窗纸上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衣袖飘飘,长发飞舞,就像是女鬼一般,幽幽叹息道:“你胆子竟然这么小?”
左少阳大怒,我胆小?告诉你,我胆子大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