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疾眨,信口开河道:“他在练气发声。杜大哥最擅长的曲目就是唱十八摸,每日不练上两声,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朱蛛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地问道:“十八摸?那是什么曲子,很好听么?”
“这十八摸啊……”左少阳悠然喝着粥,刚想为小姑娘解惑,突见百毒仙子两眼寒光闪闪地瞪着他,仿佛要杀人似的。
他心里一跳,急忙改口道:“那是一种猜拳行令的游戏,很好玩的。等你长大了,我们关上门教你玩。你输了我摸你一下,我赢了再摸你一下,总共要摸十八下,所以叫做十八摸。保准你被摸过一次,就想再来第二次,想停都停不下来……”
“这么好玩?真有趣!”朱蛛欢喜雀跃,似是想要拉着左少阳钻到屋里,关上房门马上玩一回。
百毒仙子气得蛾眉倒立,眼睛都瞪圆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将蒙面黑纱吹得像是受气筒似的。
她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满嘴胡说八道,教坏自己宝贝徒弟的臭小子。再狠狠地踹上七八十脚,方解心中恶气。
“朱蛛,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走,师父教你练功!”百毒仙子恨铁不成钢,恼火地瞪了朱蛛一眼,拉着她就走。
你这傻丫头怎么这么笨啊,摸去摸来都是人家在摸,便宜都让别人给占尽了,你还这么高兴。真是太有辱师门了,让为师都跟着你丢人。
左少阳连喝几碗粥,撑得肚子滚胀,那大蜈蚣却半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杜非扶着墙吐得一塌糊涂,脸色惨白。不但早饭没吃成,反倒将隔天的宵夜都吐了干净。
“左小哥,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厮前胸贴着后背,苦着脸走上前来,有气无力地道:“我们以后还是自己开伙做饭吧。否则哥哥我迟早会被这两个女人活活饿死。”
“杜大哥,做人不要这么悲观,凭心而论,朱蛛做的饭菜,除了用毒多了一些,还是鲜美可口的。”左少阳老神自在地剔着牙,呵呵笑道:“你看我吃了那么多,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么?”
杜非摇头苦笑,左小哥你天赋异禀,胆大包天,我怎么能和你比啊?
他突发现左少阳站立的姿势,有点怪模怪样,两条腿分得开开的,像是太监一般,忍不住小声问道:“左小哥,你裤裆里的伤没事吧?”
左少阳愁眉苦脸,裆下吊着一个粽子,双腿都并不拢,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和杜非都是落在百毒仙子手里受了伤,可算是同病相怜了。
左少阳拉拉杜非的衣角,悄声道:“杜大哥,我这伤是你帮我治的么?”
杜非摇头笑了笑,大言不惭地道:“昨日为了救你,我与仙子的蟒鞭大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奈何哥哥有伤在身,力不从心,最后还是栽在那女魔头手中。此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这棒槌在黑风寨当山贼时,就想找人玩捆绑皮鞭,哪知还没有机会动手,便让一个娘们来了一回。堂堂大理国苍山十八骑皇家护卫,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左少阳的脸色开始发白,心里直嘀咕。我这伤倒底是谁帮我包扎的?
杜非满脸哀怨地望着左少阳:“左小哥,昨天你那招祸水东引,玩得也太绝了吧?”
左少阳干了缺德事,神情讪讪,干笑道:“杜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是不会忘记的。哎哟,杜大哥你先歇着,我闹肚子先出去一下……”
他突然痛苦地捂着肚子,火急火燎地往外面跑。
百毒仙子居心叵测,完全不按套路来,他也没有办法。明明杜大哥说的巴豆是两斤之量,那女魔头往粥里放了至少有八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