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昱莲忽然瞪了过去,春梅的声音戛然而止。
待春梅帮常昱莲收拾好后,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常昱莲和顾瑾宣在正房里间,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副多旖旎的画面。
顾瑾宣整个人看上去很阴郁。
明明才十六七岁的年纪,那双细长的凤眼像毒蛇的眼睛,不带半点感情和情绪地看着对面。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原本该是标准的邪魅公子哥,生生被顾瑾宣演绎成了扭曲的阉人。
常昱莲神情自若地坐在对面,举手投足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毕竟从小就是被当成未来的皇后教养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保持仪态的端庄,连端茶杯的手腕拱起的弧度都十分标准。
顾瑾宣冷笑,“果然是尚书府出来的,这架势,不做皇子妃真是可惜了。”
“二爷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常昱莲淡漠地说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嫁给二爷的,二爷知道,外面的人也知道。”
“呯!”
顾瑾宣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扔在地上,溅起一地碎片,“常昱莲,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常昱莲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人尽皆知的事,二爷何必自欺欺人。夫人明知道我会是未来的皇子妃,却要在圈子里散播想定下我为儿媳的谣言,而你我发生在南疆的事也太过蹊跷,我不明不白地嫁给你,你莫名其妙地受了伤,说到底,我们都是受害人。或许,中间有巧合,可是,二爷,你甘心吗?“
“你想说什么?”顾瑾宣眯起了眼睛。
“我不想说什么,”常昱莲在顾瑾宣面前的自称很自我,显然是刻意和他划清了界限,“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们侯府强买在前,就该想到后果。”
按理说,定国侯府和尚书府都是三皇子一派的,两家人应该更和睦才对,凤氏明知道她会是端木清的皇子妃,凤氏再愚昧,也不该做出这种事,哪怕只是小小地试探。
猛地想到了什么,常昱莲的脸上瞬间惨白,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掉眼底的慌张和恐惧,继续说道:“说到底,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在这里自相残杀,你说,谁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