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的大脑一片空白。没等他走到自己的面前，莫离已经瘫软得像一堆泥了。

襄王已经走到莫离面前，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他问莫离。

莫离强提着精神，让自己坐起来。然后对他说：“大王！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吗？希望大王能够履行诺言。”

“我会把你送回去，告诉他们，襄王还活着！”襄王说。

莫离对着襄王一笑。

襄王，就是襄王。哪怕他失去了记忆，他也是顶天立地的襄王！他一诺千金，即使对一个俘虏，他答应了也一定会做到！

莫离感到很欣慰。

“大王，我希望，我能够死在大王您的手里！”莫离对他说。

襄王看着莫离，似乎有点不解。

“大王，你答应过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漆面！我想在死的时候，能够看到大王最美的脸！”莫离有气无力说道。

“你痴心妄想！漆面才最美！漆面才会有神灵的护佑！”红叶夫人追过来，指着莫离骂道。这个女人护夫的时候真是彪悍得很。

“难道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需要神灵护佑吗？大王，你答应过我的。”莫离喘着气说。

襄王思忖了一下，说道：“给我去妆！”

去掉妆面，襄王那种英毅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莫离面前了！

上苍啊！难道莫离真的要死在这张脸下面吗？

这是她最爱的夫君的脸！他多少次用这张脸亲昵地摩挲我的脸，用那双温柔的眼睛关切地看着她！

现在，他拔出那把长剑，就要杀死自己的王后了！

莫离在最最绝望的时候想到了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