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极恐慌,洒泪飞奔过去,扑在宋瑰怀里。
宋瑰轻拍彼头,安慰道:“爱徒不惧,‘散功丸’主使习武者身软如泥,于你无害,先站一隅,好容为师锄奸。”
阿叶听了,方愿收声,躲在左畔,开始细细抽咽,又选鲜草坐落,静静观战。
徐信凉早生愤怒,戟指宋瑰,切齿道:“贼讲人贼,不知惭愧!”
说完愈恨,举起短刀便欲上前。
宋瑰抬掌挡在身前,冷笑道:“且慢,本住持有话要说。”
徐信凉岂闻他言,箭步过去,挚刀往他左颈斜劈,正正“偃月之势”。
宋瑰并无闪躲,轻抖灰袖,登散一阵素烟,乘风笼向短刀。
徐信凉情知再无退后,素烟必定蔓延过来,因而怒嗔一句,朝左一纵,跃至阿叶身前,提之投往宋瑰。
宋瑰接也不接,化去素烟,任由阿叶撞到地上,摔破额膝,自辄笑对马鸿晋,说道:“论拳脚,本住持绝在你二人之上,只是中意智取,所以未想了当应你二人。”
马鸿晋冷笑道:“你无须跟我多说,亮相便是。”
宋瑰摇了摇头,苦笑道:“原以为你有头脑,不想跟此少年莽夫并无二致。”
徐信凉知之哂己,心火不能按沉,便无言语,又挚短刀朝之门面强斩。
这般出招,彼易闪躲,只因盛怒之下,仅顾泄愤,未有考虑周全。
但宋瑰仍无移动,笑道:“姚姑娘不在佛像背后。”
徐信凉不由一凛,迅纳短刀,皱眉道:“你说甚么!”
宋瑰望一眼马鸿晋,见之神色惊恐,更为得戚,说道:“你们打算兵分两路,可以将本住持杀出佛庙,殊不知,两头皆败。”
徐信凉不屑道:“我与马兄根本没同你切实的交过手,何来败北?考究起来,反倒是你在庙堂不敌,落成抱头鼠窜之下场,现在口出大言,不知羞耻?”
纵使轻蔑宋瑰,但念姚珈瑜,故犹不前,心存担忧。
马鸿晋原在佛像背后,师妹意图兵分两路,他实不肯,奈何师妹倔强,不能弯转,惟有从之。
这时闻及师妹觏闵,他自忡忡,心道:“恶僧敢出此言,师妹倒也安全。但想恶僧品性,必然打算杀我三人。倘与徐信凉合力攻他,又怕他不知将师妹寘在何地,用了何药,是路到底不通。为今之计,仅有见步行步。”
缘此抱拳道:“人生在世,岂有长胜?既然我同行三人皆败,还望胜者住持指点一二。”
宋瑰笑道:“我无错觉,仍是斯文的开通时务。”
转而脸色一沉,冷冷道:“胜者为王,你当须知。”
马鸿晋赔笑道:“自然明白,烦请住持继言。”
徐信凉情知马鸿晋关怀师妹,无奈而往抬举宋瑰,心道:“恶贼所云,未必全真,须找机会到庙堂探其虚实。”
宋瑰咳了一声,扬扬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三百万两一条命。”
徐信凉闻言,登时火烧满膺,但念姚珈瑜或在彼之手中,只好强忍,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