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有二山,主山治者芳如晦,次山芳仲杜。
仲杜近南,徐信凉二人辄快马加鞭,稍事便临山脚。
山脚寨门有守卫二十,游目徐信凉二人,将围过来。
当中一人问道:“你们两个为谁?”
木蕴经即告姓名,徐信凉紧接而报。
守卫早得芳仲杜的指令,倘见徐信凉、木蕴经二人,立传会面。
以此他道:“两位侠士,请随我来。”
徐信凉料此待遇是芳清兰所造,便不意外,就与木蕴经步守卫后尘。
得临山腰,先南再北,估百余步,转进一屋。
内有三婢二仆,守卫通告他们一遍,又与徐信凉二人道歉一句,方敢离去。
仆人得命,齐越出槛。
两婢辄瀹茶备糕,只婢推椅清洁,送徐信凉二人安坐。
徐信凉来时仍惧芳仲杜爱惜父义,今观守卫情态,婢仆惶恐,才信彼较偏怜小妹,方消压心巨石。
无何,就瞥门外有一夫领二仆行来。
徐信凉顾之年近而立,沉稳庄重,颇觉亲慈,不禁起身道:“徐某失礼。”
夫先和笑,作揖道:“在下芳仲杜,见过徐侠士、李侠士。”
木蕴经也将起身,迎道:“木某久仰‘烈指’大名,妄想略窥,屡屡不得。今日终得一面,胜中状元。”
芳仲杜微微一笑,抱拳道:“尊师在上,余不过‘小烈指’而已。”
旋又说道:“二位侠士远道而来,快快请坐!”
徐信凉为首乘座,但留警惕,未敢笃信,顾蕴经、仲杜二人甫坐,立举茶盏小饮,也无肯效。
木蕴经抿过茶后,搁下燕盏,讲道:“上山目的,我想烈指清楚。”
芳仲杜回道:“这个自然。余原想带应莲过来,只是望他仍在睡梦之中,未忍唤醒。”
言语之时,他见徐信凉注视门外小道,无抿滴茶,微笑道:“以免父亲生疑,余等应莲醒来,即使小妹返山,徐侠士,你说好也不好?”
徐信凉醒过神来,窘然一笑,搔了搔头,又抬盏滥饮。
岂料茶水滚烫,口登含火,欲吐还休,忍吞落肚。
火延喉下,焫遍五脏,浑身一炽,激得眼泪倏飙,惟是强闭双目,硬撑过去。
蕴经、仲杜二人观在眼内,相视而含笑。
徐信凉自知失态,拭去泪眼,争道:“我曾牛饮世上最烈的酒,没想到,竟也不及这类小碗茶汤!”
芳仲杜掩走小事,归于正题,说道:“二位若匪焦急,不如在此午晚就餐,翌日再行启程。”
木蕴经心道阿霜情况未知,兼今夜子正前需与应莲商议重事,便道:“烈指厚爱,小弟不胜感激,但有要务缠身,非应莲动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