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凉飞归丛内,负了木蕴文出来,与黄松道:“便是他了。”
黄松称善,先把送往酒楼的菜蔬搁落丛中,然后背上木蕴文,打隐蔽路去了。
徐信凉见事完善,立马动身,略过厨门,径投酒窖以西,葳蕤里行。
步略三百,咽喉突而一冰,侧右观者,竟是王戎执剑贴来。
王戎正色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
徐信凉情存焦急,不愿纠缠,说道:“我有要事在身,倘办妥善,再与你捕役司大战一场,至死方休。”
王戎冷笑道:“你所谓的要事,会合女郎罢了!”
徐信凉心中一凛,敛双眉道:“甚么意思?”
王戎哂笑道:“那女郎负责转移视线,你则偷进酒窖密室,以为无人知晓?殊不知,为我故意放你进去!”
徐信凉想到木之霜被擒,既惊又怒,轻喝道:“你敢动她一分,我必铲你捕役司!”
王戎哈哈三笑,转而变作不屑,鄙夷道:“你连自身的性命都难保住,仍敢大言不惭?只若你完璧归赵,我也照办煮碗。”
徐信凉心知木蕴文走远,以后难取,若匪如此,又恐木之霜遭遇不测。
思索良久,情觉横竖不佳,心中烦闷,将望丛外,视得一人,但无辨清容貌,也能生来计策,唤道:“王虹!”
王戎一听,不免移目。
移目顷刻,徐信凉乘机踎身取剑,势以“盘花”,将鞘一扫,恰中王戎双腘。
王戎猝不及防,后腿一振,骨如裂开,踵就离地,脚尖上腾,身背辄朝下倾。
徐信凉把握瞬息,将以“沥泉”,取鞘化枪,尖如蛇芯,倏刺王戎小腹。
王戎久练老道,反应奇快,把剑入土,保身不摔。
迅又挑剑出来,揭起一抔润沙,撒往徐信凉,己则双足贴地,稳如泰山。
徐信凉原乏意战,望沙袭来,就强收鞘,回身施“流星逐”身法,径向西去。
行了三里,见乃烟花正宫,林立六座高楼,但缺人迹,冷清如秋。
徐信凉心道现今无绪,是故任择在东一楼上去。
踏尽两条阶梯,转角遇了一位青年,打扮朴素,颈挂汗围,知之跑堂,打算出口试探,问道:“小二哥,这里有无新鲜的姑娘?”
跑堂嘻嘻笑道:“公子当真猴急,殊不知时间尚早,姑娘们都在梦中,未及起身!”
徐信凉故作傲态,言道:“纵是贵家姑娘,值不过千金。你即管开价,如我满意,赏你三成。”
跑堂一听,登时精神,赔笑道:“不知公子好谁种新鲜?”
徐信凉佯为沉吟,半晌过后,答道:“初来乍到的。”
紧接皱眉道:“若被我知她曾接了客,必拆你的黑店!”
跑堂面现难色,回道:“这件事…小人难办!”
徐信凉观来有机,掩喜不发,正色道:“如何,怕我付不起,抑或偌大花园,连一株待放的也无?”
跑堂摇了摇头,僵笑道:“有确实有一朵,可王捕落下了命令,需我等将那待开的小花照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