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火光一闪,琫的一声,皮甲登时爆炸,烧起熊熊烈火,众卫顿成火中竖立的柴棍,随之灼痛生起,纷纷倒地,来回翻滚,惨嚎不休。
须臾以后,有一壮汉刷入厅内,背有大袱,手执楚剑,傍在孔勋之畔。
见其容貌之前,凭之身材兵器,徐信凉当场认出其为朱虏。
回想方才撒粉之招极类孔敏,再思孔勋与之同姓,年纪不差,谅二人同胞,便有所虑:“孔敏受伤不惧,朱虏也难敌我,遑论联合李兄。只盼金蛇与之两败俱伤,静观一阵,不妥辄去。”
想到这里,立与久坐之李正经会合,低声道:“二者皆为贼属,任由他们相残。”
李正经本想逗留,因而点头称善,观望二者。
这时朱虏问道:“你们山脚的偻?早已返寨,此地之卫也教烧死,惟有几个小婢与你三兄弟并肩。而我侍卫三百正在路上,又备三名异术高手,隐匿于厅,你们若敢反抗,后果可想而知。”
金应秀没有半分惧色,冷笑道:“哼,假如你有绝对信心,根本无需废话太多。虚张声势,岂有作用?”
朱虏微笑不语,取下包袱,投地摊展,登时骨碌碌的滚出来三个人头。
金应秀认出三首是为二哥应坤、五弟应熊、六弟应牡,神色大骇,稍纵即逝,轻笑道:“你以为可以炫耀,殊不知杀我手足,实为自讨丧命。”
朱虏哈哈笑道:“你的四弟应兴、七弟应莲都已不敢张声,呆在一旁,唯独是你,仍在死鸡撑饭盖!”
金应秀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输在自负。”
转又问道:“十六硕人何在?”
是问甫出,本来退在一隅之十六舞女纷纷起动,褪去外裳,现了薄衫水袖,飘飘然来围朱虏。
朱虏甚感轻蔑,哂笑道:“没有壮丁,打算肉攻?”
不待金应秀落达命令,十六舞女娇斥一声,便将两只水袖运转如蛇,径袭朱虏。
三十二条灵活白蛇逶迤而来,朱虏先将孔勋提起,掷出外头,随之挺剑斩袖。岂料刃行过去,似入水中,劲道俱却,不由惊诧。
纵使诧异,他仍不懈的运转青锋,到底进攻为主,教水袖一味防守,略在下风。
如是来回,久守无攻,观战之金应秀察觉些许端倪,正怀疑问,但闻身旁之四弟应兴开口道:“三哥,女子终究为女子,力道难及壮汉,不如我们一齐上前,夺回上风?”
金应秀微笑道:“甚善。不过三哥技艺不精,还需四弟拦在前头。”
金应兴登时愕然,旋而答应一声,提起长剑,纵入战阵,将取朱虏。
朱虏本战十六舞妓已不轻松,今又添了一位通晓剑术之公子,固然吃力,不想久留,打算寻找空隙,跃出战阵,因而抖擞精神,愈加认真应付。
奈何奋了百倍精神,依旧难寻敌对之破绽,渐渐体力不继,虎口酸软,不免担忧。
担忧之际,忽闻金应秀轻喝一句:“四弟当心!”
金应兴原据上风,招招顺手,而被这样一喝,未知缘由,怔了一怔,破绽辄显。
朱虏大为振奋,猛运“青松剑法”,挺锋一刺,正中金应兴之左胸,直从背出,迅速抽回,又一脚踹彼而倒,在前之舞女左右分开,容出一道。
朱虏迅速踏彼出阵,顺路胁夹孔勋,飞也似的离去。
十六舞女并无穷追,复又退到一旁,现出躺倒的金应兴。
少年郎金应莲一见兄长承伤,立马飞奔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又解腰带,堵之胸口血流,皱起眉头,急切的道:“四哥忍住,很快就回山寨了。”
便想领起兄长,奈何气力不及,拉之不动纹丝。
金应秀得见斯状,立意上前,但脚未抬,十六舞女已然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