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落见状,捋髯大笑道:“哈哈哈!唐华,这便是你所挑选的精英?”
唐华双目微敛,小步向前,揪过来一名剑卫,阴沉的笑道:“出门之前吃错了药,还是宁家与你有恩?”
剑卫神色慌张,双膝一软,抱拳道:“提督大人饶命,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说完,忙从怀里取出一纸小信。
唐华立将夺过,心中默念:“子夜,太后成宴,提督谨记,勿欠。”
既聆如此,恨道:“偷梁换柱,果真了不得!今番幸存,宁落你当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为宜,哼哼!”
无理剑卫,径自扬长。
宁落吞下怨气,问一众剑卫:“你们确是慧太后所使?”
有名剑卫突然半跪,复道:“正是。禀韬略侯,在此之前,左典仪统领得三千兵马,意图趁夜,活埋侯爷一族!”
肖子樱眉头一皱,大感不妙,问道:“时辰过了多久?离此大抵多远?”
剑卫低头道:“唐华在旁观看,候至全部活埋,才到这里…典仪统领又在表面压重石、敷泥浆,以火烘干,太后得知,亦也无策。”
宁落闻言,竟身一战,若教雷电所击,悲叹不已,自责道:“老夫无用!无用!”
肖子樱记得尚有一兄承限,又问:“有甚办法破开铁牢?”
剑卫不敢抬头,前额挂着汗珠如豆,颗颗饱满,答道:“九银牢柱,除非管钥…”
肖子樱自存想法,扶起宁落,与众卫道:“你们先带义父离开,我一人独留。”
在旁牢间,忽有人道:“谁也不准留!”
宁落一听,知子宁玉所发,忙携肖子樱上前,
徐信凉也作趋步,来到牢门,见了宁玉挺立如竹,正气浩然,心中暗赞:“能得秋浦垂青,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徒?”
宁玉见父已来,劝道:“常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无柴烧!’当下宁族只存我们三人,若同毙命,清白之实,岂有证日?子樱,沉下心来,终有良策。如今我身虽死,但与亲眷同僚相会,何有苦哉!”
众卫突然半跪在地,齐声如雷:“定保侯爷平安!”
宁落颇有感触,紧握爱子伸出来的双腕,难抑老泪,点著头道:“好,好!我宁家没有弱者,他朝老夫重返黄金台,定将左道满门乱裁!”
宁玉轻轻挣脱父亲,就地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道:“爹,子樱,勿再牵挂,保重!”
肖子樱心中长叹一声,便扶著伤心过度而微战的宁落,转身离去。
众卫立马上前,将二人包围,前后护送。
徐信凉望众在行,并无寸移,有心逗留。
宁玉睁开双眼,略有疑色:“你为何不跟大众一起?”
徐信凉微微一笑:“我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不必离去。”
宁玉哼了一声,冷冷道:“如你执意陪死,我也不作劝解。”
徐信凉忽而记起:“韬略侯认出我来,便也证实了我与宁家确有关系,惟是身份到底,仍是未知!”
但见他众已远,遂向宁玉道:“我是谁?”
宁玉双眉一皱,正待反问。
王道休恰也恢复神智,料到形势,便纹丝不动,再行扮死。
徐信凉已然察觉,冷笑道:“周大人,你若是再不起来,我就要你永远不能起来。”
感到脖子一凉,知是徐信凉用锋来抵,王道休立马睁眼,苦丧的脸,求饶道:“少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徐信凉将剑还鞘,命道:“将牢门开了。”
王道休奇怪道:“少侠,管钥不正予了你?”
徐信凉把剑晃了晃,示意道:“消去了,取第二把来。”
王道休即觉为难,愁眉道:“此钥孤品…我…我马上再造一把!”
“速去速回。”